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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硬?」
与喜以为烤的技术出了问题,所以有点不安。「我看看。」说着,他抓起盘子里剩下的蒲烧鳗鱼,张大嘴咬了起来。
「啊啊啊,我的!」
我拼命伸手,但剩下一半的鳗鱼被与喜吃下了肚。干!
「一点都不硬呢哪,你的牙齿太弱了。」
和与喜这只肉食恐龙相比,我的牙齿当然弱了。我满怀恨意瞪着心满意足吃着鳗鱼的与喜。
「应该是关西和关东的差别。」
数完钱的清一哥说,「关东在烤鳗鱼前会先蒸熟,但关西不会先蒸,直接拿来烤。所以,和勇气之前吃的烤鳗鱼口感不太一样。」
「先蒸?」与喜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真的假的,蒸了以后不就软趴趴了?」
我也不知道关东的鳗鱼是先蒸再烤。
「清一哥,你以前是不是在神去村以外的地方生活过?」
「关东和关系烤鳗鱼方法不同是常识啊……」
清一哥困惑地说,三郎老爹和岩叔也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
「勇气还年轻,不知道也就罢了,与喜也太没常识了。」
「他除了杉树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两个老古董真罗嗦,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嗯哪。」
清一哥不理会与喜他们的斗嘴,盖上糖果罐的盖子。
「我的确在东京住了一阵子,读东京的大学,只是当时还是学生,没钱吃鳗鱼。」
「你就是在那时候找到老婆的。」
与喜笑嘻嘻地说。
「什么!?」
我急忙在脑海中摊开了<神去村人物关系图>。「清一哥的太太不是佑子姐吗?」
「对啊。」
「直纪是佑子姐的妹妹,住在中地区的神社附近。」
「嗯。」
「那不是很奇怪吗?佑子姐的娘家在中地区,清一哥在去东京之前不认识佑子姐吗?」
「不对,不是这样。」三郎老爹摇着手,「神社附近的房子是佑子和直纪的外公,外婆的,那对姐妹是在东京出生,东京长大的。」
「我刚好在大学的社团认识了佑子,」清一哥补充说:「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母亲的老家在神去的中地区。她在上中学之前,暑假有时候会来玩。」
「你居然还可以在东京遇到和这个人口稀少的村庄有渊源的女人,你的女人运真是太好了。」
与喜再度露出奸笑。
「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清一哥若无其事地回答,「之后,我们就开始交往,佑子的外公、外婆已经过世,中地区的房子没有人住。我们把房子整理了一下,去年,直纪考取教师执照后就搬了过来。」
「直纪一个人住在那里吗?」
「对啊,我们一直叫她搬来家里住。」
清一哥似乎很担心。
直纪真是与众不同。我暗自想道。她一个年轻女生居然愿意来到这个四面环山,入夜之后一片漆黑的村庄。
「你们结婚的时候,」岩叔掐指计算着,「直纪还是中学生,每次放假就来村里玩,可见她很喜欢神去。」
「不知道是喜欢这个地方,还是喜欢这里的人。」
与喜又一脸奸笑地说。
该不会?我恍然大悟。这就是所谓恋爱中的男人特有的第六感吗?我偷偷地瞄了一下,发现清一哥默默地露出微笑。
「啊哟,已经卖完啦。」
这时,响起一个快活的声音。佑子姐和直纪,还有和直纪牵着手的山太从挤满参道的人潮中走向我们的摊位。
「今年又没有吃到。」
「你真想吃的话,应该早一点来。」
直纪站在不远处看着佑子姐和清一哥亲密地对话。
哇噢,我猜对了吗?但是,清一哥和直纪应该相差十多岁,更何况是她姐夫,不可能吧,赶快告诉我没有这回事!
不,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得强势一点。加油,勇气。直纪,赶快忘了那种离经叛道的恋爱,眼前有一个更棒的男人。唉,这种话我怎么敢说出口。我不像清一哥那样拥有一大片山林,不过,我的工作能力很强喔,只不过目前还是见习生而已。你对见习生应该没兴趣吧,但我的前途无量。呃,其实我也不太有把握。
我正在胡思乱想,山太松开直纪的手走了过来,拉着我的兵儿腰带。住手,这种腰带很容易松开。
「勇气。」
「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
「勇哥。」
「干嘛?」
「我想吃棉花糖。」
为什么要找我?我低头一看,发现山太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真拿他没办法。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顾摊位,还没好好欣赏庙会的全貌,那就去逛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