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的情景,矶部到现在也忘不了。
知夏像是之前一直在睡觉,穿着睡衣,带着不悦的表情。睡衣的最上面一颗纽扣脱落了,露出胸口,矶部顿时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好了。
而且她竟然穿着睡衣就请两个男人进房间!矶部就不用说了,连一向冷静的村木也惊慌失措到脱口而出“不,到你房间里有点……”这种完全不像他说的话。
知夏换过衣服后,两人决定邀请她去咖啡馆听取证言。
村木会说出自己请她喝咖啡的话来,多半因为知夏是年轻有魅力的女性。替日高的咖啡买单时,他看起来可是不情不愿。不过这种心情很好理解,因为矶部也觉得,如果有必要,由自己替她那份咖啡买单也无妨。
如果只问知夏另一把剪刀的事情,她有可能领悟到警方的意图,即使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向电视和杂志散布独家新闻的类型,也最好避免让她察觉矶部他们对另一把剪刀的关心。
因此,首先是再次询问发现遗体时的事情。
知夏述说证言时,矶部对她异常在意。
不用说,她的美貌是个很重要的理由。
知夏的魅力不是刻意打扮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这从她的服装也可以看出,她穿的是毛衣和牛仔裤这种休闲性质的服装。
她的说话方式也很率直。她曾说过自己宿醉未醒,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说话男性化的女性现今也不算稀奇。她的性格想必也很男性化吧。
知夏似乎没有化妆,也不关心减肥,体态丰满健康。对矶部而言,毋宁说这样才好。那些头发漂白,浓妆艳抹,过度减肥减得骨瘦如柴的人工女性,矶部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不过,矶部盯着知夏看,不光是因为知夏令他着迷,他总觉得仿佛在哪见过她。
一边倾听知夏证言,一边思索究竟在哪见过的时候,矶部偶然想到,为什么她会深夜走在那种人迹稀少的小巷?年轻女性独自行路很危险,尤其是有剪刀男这般变态者出没的地段。
矶部不由得脱口问了出来:“为什么那么晚你还在鹰番呢?还是行人稀少的小巷。”
村木看着矶部,表情在说“为什么要问这种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知夏答说是去熟人家里。这次矶部在意的是所谓熟人是什么身份。从深夜前去见面来看,难道是恋人?
“对方和你是什么关系?”矶部再次脱口问道。
知夏明显不愉快地答说,这是个人隐私。确实如此。矶部为自己问了无关的问题道歉。
村木虽然神情讶然地看着矶部,但随即想起此行的任务,向知夏询问另一把剪刀的事情。
知夏似乎没注意到另一把剪刀。两人没有获得她看到日高携带剪刀,或者丢弃剪刀的证言。
也难怪她,她一定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尸体。事实上,知夏好像光回忆起来都感到可怕,低下头去。村木看到她这种情形,干脆地就此作罢。
这时,矶部想起了自己在哪见过知夏。是在被害者的告别仪式上。她就是那个穿着丧服的美貌女性。
“那个,你参加了被害者的告别仪式呢。”矶部禁不住问。知夏看来很疑惑,为什么会问起这种事情。矶部感到自己脸发红了。
听取事由结束,与知夏分手后,村木马上敲了矶部的脑袋。
“笨蛋,不要因为对方长得美就问私人的问题!”
随后一坐上车,村木就对拿着相机包等待两人的进藤说:“哎呀呀,今天可见识到了好玩的事情了。”
“怎么了?”进藤问。
“这家伙,”村木指着矶部的下巴:“对证人一见钟情了!”
“真的吗,前辈?”进藤眼睛睁得圆圆的。
“骗人的。”矶部慌张地回答。
“没骗人。这家伙一而再再二三地盯着她的脸看,结果什么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啊,以前大概见过一次面啊都说出来了。”
“那位安永小姐确实是个美人呢。”进藤沉思着说。
“最后他满脸通红,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都觉得难为情。”
回目黑西署的路上,村木一直在调侃矶部,这还没完,一回刑事课,又讲给所有人听,最后竟然连堀之内也说了。
自那之后,矶部一直被众人拿这个话题开玩笑。
“不要跑到第一发现者那里询问私人的事情哦。”村木抿嘴笑着说。
“真羡慕年轻人啊。”松元吐出一口烟雾,感慨地嘟哝。
“借听取事由跟人家搭讪,真是个不像话的小朋友!”下川故意摆出一副恼怒的神色。
唉,算了,矶部凝视着眼前的知夏想。没办法,我对她着迷确是事实。
这时,知夏从周刊上抬起头来。看到矶部,她微微一笑,按下呼叫铃。
护士立即走过来。
“护士小姐,看样子还需要一个花瓶。”知夏向护士说。“再过几天,恐怕医院里的花瓶都得摆到这里了。”
矶部注目看时,窗边已经搁了两个花瓶,瓶里插着花束。看来矶部是她今天会见的第三个客人。
“安永小姐,你身体怎样了?”矶部说着,走近知夏的病床。
“啊,托你的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