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请客吧?”
“我自己付啦。”矶部苦笑。
“这还差不多。”下川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月见乌冬先送了上来。下川把七味辣椒粉撒到汤都染得通红,用筷子搅了几搅,开始狼吞虎咽。
“访查怎么样了?”矶部问。
“还行。”下川满脸是汗,头也不抬地回答。
矶部心想,不大能吃辣的话,别撒那么多七味辣椒粉不就好了。
但听到下川的下一句话,这种轻松的感想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证言说见过那家伙。”
“真的?”矶部吃惊地叫出声来。“在哪?”
“对面的汉堡店。说是十月中旬的事,离被害者被杀相当有段时间,不过,肯定是有力的目击证言,不管怎么说……”
星鳗天妇罗凉荞麦面套餐送了上来,打住了下川的话头。
矶部对午饭已经不在乎了。
“真厉害啊。”矶部连卫生筷也顾不上掰开,接着说:“我这边一个见过日高的人也没找到。”
下川停下手,怔怔地盯着星鳗天妇罗凉荞麦面。
“怎么了?”
“看样子很好吃呢,这个。”下川笑笑:“我也尝一口?”
“是有力的目击证言吗?”以星鳗天妇罗为交换,矶部进一步打听情报。
“算是吧。”下川拿星鳗蘸着月见乌冬的汤:“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次找到日高的目击证言。”
“是啊。”
下川大口吃着星鳗。
下午回到目黑西署报告后,一如矶部的预想,堀之内显出按捺不住的兴奋之色。
“终于找到目击者了吗?”堀之内两眼放光,催促下川:“请说说详细情况。”
“目击者是学艺大学车站前商业街上汉堡店的店员。”下川依然保持着对警视正一丝不苟的说话方式。“时间是十月中旬。详细日期就记不起来了。”
“日高是一个人来店里的吗?”
“是这样。”
“快餐店里每天有不下百名客人吧。”堀之内侧着头:“对一个多月前独自来店的人,能记得很清楚吗?”
“这一点是个问题。所以,证言的可信程度方面略有可疑。”
“进入审判程序的话,辩护律师可能会以此为突破口。”同席的村木插口说:“店员为什么记得日高?他是怎么解释的?”
下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店员的回答。
“好像是日高相当引人注目。”下川终于答道。“怎么个引人注目法,店员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对他的容貌和气质留下印象了吗?”堀之内从桌上拿起日高的照片:“日高的外表确实是很好记的。”
堀之内说的大概是他的体型。
“这一证言作用不是太大。”村木说。“店员的记忆难以信赖,而且假如日高声称从住在鹰番附近的友人家回来时,偶尔也想去汉堡店吃个饭,那就完了。长先生,说这是有力的证言,恐怕言过其实。”
“没错。”下川爽快地同意。“因为第一次找到了目击者,不由得就兴奋起来,不假思索地告诉了矶部。抱歉。”
“不管怎样,虽然证言的可信度不足,但出现了目击者也是令人鼓舞的事情。从这个意义上,可说是一个成果。”堀之内微微一笑:“今天才是第三天,过几天一定会找到更接近案件核心的目击者。”
听到堀之内的安慰,下川显得松了口气。
报告结束了。
一回到刑事课,下川就严峻地看着矶部:“你跟警视正阁下说什么找到了有力的证言,要是他就此盯上不放怎么办?”
明明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却一副反过来埋怨的口气。
“这不是长先生你自己说的吗?”矶部反驳。“而且实际上也是个重大收获。很好的预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下川丢下这句话,走到刚才坐在他旁边的村木那里,开始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商量明天开始的搜查方针。
这一来目黑街小分队终于成功发现了剪刀男的痕迹。搜查的罗网正罩向剪刀男,案件的解决也不是什么遥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