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

我就是对这一点很在意。”

  “关于另一把剪刀,村木你有什么解释?”一直默默倾听的上井田警部第一次插口了。

  “搞不懂啊,怎么也想不出解释。”村木的表情变得很困扰:“所以才期待堀之内警视正的分析结果,想着会不会给出敏锐的解释,但报告书里对此没有任何分析,不由得就想抱怨了。”

  “堀之内警视正对两把剪刀是很感兴趣的。”松元静静地说。“我向他报告被害者的有关情况时,他曾这么说过,听口气他非常关注。”

  “他也很关注啊。”村木手托下巴沉思着。“那好,直接问他的意见看看。喂,矶部,堀之内警视正在小会议室吧?”

  村木站起身,准备立刻就去堀之内的临时办公室。矶部慌忙制止:“堀之内先生已经回家了。”

  “回去了?”村木吃惊地脱口而出,朝矶部回过头。

  “警视正阁下定时回家的呀。”下川冷笑:“还真悠闲。”

  “他昨晚在署里熬了一夜完成报告书。”矶部为堀之内的名誉作说明。

  今天早上在临时办公室见面时,一向仪容整洁的堀之内竟然有了邋遢的胡子,吓了矶部一跳。

  “好久没熬通宵了。”堀之内发红充血的眼睛看向矶部,露出疲倦的微笑。

  办公桌上,喷墨式打印机无声地依次吐出报告书的文档。

  堀之内将完成的报告书递给矶部,拜托他呈送搜查一课课长,随即说:“不好意思,我今天得早些回去。已经上年纪了啊,困得要命。”

  “然后呢,什么时候回去的?”村木问。

  “是在向搜查一课课长口头报告之后,下午两点左右。”矶部回答。

  “那大概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了。”村木自说自话地断定:“你有警视正的联系电话吧?”

  “你该不是想说给他打电话吧?”矶部提心吊胆地问,不知道村木到时会说出什么话。

  “看了警视正的报告书,发现重大的疑问点,所以很想听听他的意见。”村木的表情分明在说,这是身为搜查员理所当然的义务。“你放心,接通电话后我直接问他。”

  矶部叹了口气,跟村木说什么都白搭。

  矶部拿出堀之内给他的名片,按下手机号码,心里盼着堀之内的手机关机就好了。

  但电话里却传来堀之内睡意朦胧的声音:“喂?”

  可能是打扰了他难得的好睡,他的声音听来显然有些不快。

  矶部因为过于惶恐,不自禁地结巴起来:“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我是矶部……”

  “矶部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嗯……”矶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时哑然。

  村木见状,冷不防从矶部手里拿过听筒。“早上好,警视正阁下。我是目黑西署的村木巡查部长。”

  村木站在那里朝着听筒大声说。这是什么问候啊,矶部吃惊地想。

  “其实是关于警视正阁下今天提出的报告书,我有些问题很想请教……对,是很重要的地方,所以等不到明天……当然是重大的疑问点,不然不会在您休息时给您打电话……”

  堀之内会认为那是“重大的疑问点”吗?矶部突然感到不安。村木被堀之内厌烦也罢了,要是连自己也被疏远可受不了。

  “……好的,我明白了。疑问点是关于矶部发现的另一把剪刀……为什么会存在两把剪刀,警视正阁下的报告书里没有分析。我对有两把剪刀存在这一点非常关心……嗯?我的设想吗?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村木挂了电话,交给矶部。

  “没给怒斥吧?”矶部战战兢兢地问。村木转头看着矶部:“他说要直接跟我们说,让我们在小会议室等他。”

  “冒这么大的雨专门到署里来?”下川遥望着窗外:“真的假的呀?”

  “单这一点就说明警视正对另一把剪刀也很关心了。”松元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熄。

  事实正如松元所说。矶部和村木在临时办公室等了三十分钟后,堀之内出现了。他大衣的肩上已经被雨湿透,雨水顺着裤脚滴下来。

  “湿得真厉害啊!”村木睁大了眼睛说。看到堀之内这个样子,他对打电话多少会有所反省吧。

  “好大的雨,都想着会不会冻死了。”堀之内笑笑,把大衣挂到墙上,在椅子上坐下。

  “那么,让我听听你对两把剪刀的看法吧。”在堀之内催促下,村木开始说明。将另一把剪刀看来像是抛到树林里,剪刀男不可能故意增加一件遗留物等说明过后,村木反问:“关于这几点,警视正阁下是如何考虑的?”

  “我基本上赞同你的想法。”堀之内回答。“这另外一把剪刀的确游离于现场状况的整合性之外。坦白说,我也没有得出有说服力的分析结论,所以报告书里没有涉及。事实上,我是希望从你对这方面的解释中获得指点,这才匆匆赶来。”

  堀之内似乎原本以为村木解决了两把剪刀之谜。

  “当然,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堀之内浮出安抚般的笑容:“比如另一把剪刀可能是从远处抛出这一点。另外,倘若那把剪刀是剪刀男遗落,应该是落在遗体旁边或草坪上这一点也……”

  堀之内突然顿住,陷入沉思。

  “另一把剪刀。我们一直叫它‘另一把剪刀’,就好象认定了留在被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