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西装想法不穿行不行?相当不像样哦。还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衣服?”
矶部心想,这么说从明天开始要穿真正的便服来上班了。毕竟这是警视正阁下的命令,一介巡查是不可能违背的。
十一月十四日下午,搜查会议结束后,矶部和堀之内坐在目黑西署二楼的小会议室里。这是目黑西署提供给堀之内作为办公室的房间,平时是辖区警署的刑警们简单碰头的地方,现在桌子上放着手提电脑和喷墨式佳能打印机,这是堀之内带来的最新机器。
堀之内坐在电脑前,听着眼前的松元说话。矶部坐在松元旁边。
“被害者名叫樽宫由纪子,年龄十六岁,私立叶樱学园高中二年级学生。”松元看着笔记本,口气悠闲地说明。
松元头发花白,面孔黝黑,眼角刻着无数皱纹,看外貌比起刑警,更像是资深的渔夫。这个人看似和善的模样和语气对嫌疑犯很有欺骗性,他是讯问的专家。
“叶樱学园是这一带有名的高中呢。”堀之内以手支颐说道。
“是啊。就读的都是些少爷小姐,远距离上学的孩子也有大把。”
“被害者是什么情况,远距离上学?”
“不是,从学艺大学车站到叶樱学园算不上远距离。”
“我明白了。那么,说说被害者十一月十一日的行动吧。”
“能说的事情不多。”松元翻着笔记本:“被害者晚上七点多离开学校,这是一个叫岩左的老师和几个同学证明的。”
“这个叫岩左的大概是体育老师吧。”堀之内看也不看手边的报告书,这样问道。
“是的。”松元好像很吃惊地说。堀之内似乎把搜查会议上分发的资料全部印在脑海里了,矶部暗暗佩服。
“岩左是被害者的体育老师吗?”
“好像不是。”
“那他为什么能对被害者离校的时间作出证言?”堀之内食指按着太阳穴,这多半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叶樱学园有近千名学生吧,要记住所有人的长相是不可能的。”
“漂亮女学生的模样就记得住了。据说被害者在学校里也很出名。”不知为何,松元说得含含糊糊:“对于三十五岁的独身男性来说,想必印象更加深刻。”
“原来如此。请继续说下去。”
“离开学校后,被害者似乎是像往常一样,步行去往车站方向,其间没有目击者。再次被目击到是在晚上七点四十分,学艺大学站前。被害者待过的书店的店员提供的证言。”
“从学校到学艺大学站花了四十分钟,这个时间正常么?”
“嗯,算正常吧。我觉得差不多要花上这个时间。”
“店员还有什么别的证言吗?”
“没什么特别的。就跟报告书上写的一样。”松元像存心考验似地,扬起视线看着堀之内。
“她径直步向目黑大街,是这样吧。”堀之内干脆利落地把报告书的内容背了出来。矶部心想,松元输了。
“是的。”松元并没流露出懊悔的表情,淡淡地答道。
“之后的目击情报?”
“没有了。后来被发现时,已经是遗体了。”
“了解了。那么,请告诉我发现遗体时的情况。”堀之内转向矶部:“你也参加了初期搜查吧,矶部君。”
“是的,堀之内先生。”矶部答说。松元睁大了眼睛盯着矶部,矶部在心里嘀咕,没办法啊,这也是警视正阁下的命令。
【注】日本人习惯于以职位称呼上级,以姓来称呼是不常见的。
“发现遗体是在晚上九点四十分左右,地点是鹰番西公园,”松元开始说明:“被害者上学路上的一个小公园。鉴于死亡推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八点二十分,推断被害者是从学艺大学站回家的途中与凶手相遇被杀。”
“那个公园是个什么样的场所?引人注目吗?”
“说不上多引人注目。白天附近的孩子在里面游玩,晚上就人迹罕至,公园里相当昏暗。”
矶部想起了赶往现场的那个夜晚。确实,公园里只有一盏路灯,而且如果光靠那盏陈旧黯淡的路灯,不另外设置照明灯的话,连现场勘查也无法顺利进行。发现遗体的树林附近当时想必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即使杀人者潜藏在那里,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遗体的状况如何?”堀之内问。
“详细情况请询问鉴识课。”松元冷淡地回答。
“不,我想请教你对遗体的印象,”堀之内直视着松元:“也可以说是老练刑警的直觉。”
“我的印象?”松元合上笔记本,思忖着:“被害者的衣着纹丝不乱,这一点不可思议。”
“为什么?”
“我有过多次搜查袭击女性的拦路歹徒杀人案件的经验,他们的目的一般都是强奸,即使实际上没有强奸,也会接触女性的身体,或者脱掉衣服。”松元仰望着天花板说,像是想起了樽宫由纪子遗体的情形。“然而,那个女孩子的制服完全没有摆弄过的痕迹,不可思议啊。”
“不错,这就是剪刀男案件的特征之一。”堀之内说:“之前两起案件也同样如此。被害者没有任何受到性侵犯的迹象,就好像凶手对被害人的肉体毫无兴趣,感觉像是在寻求着别的什么而反复杀人……”
“还有就是找到了另外一把剪刀。”松元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