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真……”
她俯视着被自己推倒的翡翠。
翡翠皱着眉头,为难地凝视着真:
“那个……我觉得阿真的安全,我是充分考虑到了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阿真叹了口气,敲敲翡翠的脑门。
伴着翡翠的轻声惨叫,阿真抬起上半身。
“算了!”
阿真直接靠在了沙发上。
筋疲力尽。就算当真大发雷霆,这个不靠谱的女人也肯定理解不了。
“比起这个,我惦记的事还堆得跟山一样高呢。”
“什么事?”
翡翠躺在沙发上,疑惑地仰望着她。阿真说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比如呀,他看穿你的冷读术,发现你的灵异能力是骗人的,都是你故意为之?”
翡翠慢悠悠地爬起来,一只手梳理着黑色的波浪发。
“对呀。那种内容,要是冷读者听见都会发笑。”
“我没法通过摄像机看清你的表情,可着急了!”
翡翠两手合十得意地笑了:
“在读取中,读取表情只不过是灵活运用的信息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而已。本来冷读术就不是用来猜测信息的技术,而是让人误以为猜中了信息的技术。如果是我,无论是隔着电话还是信件,都不会失败。”
“那手表呢?你是什么时候偷到手的?”
阿真脱靴子的时候,趁着摔倒的时机抓住了云野的手腕,他或许以为手表就是那个时候被偷走的。是翡翠指示阿真那样表演的。但是,阿真并未掌握偷手表的技能。手表是翡翠打开玄关门迎接她的时候,按照计划悄悄交给阿真的。
“是在看完表演回到车里的路上,亲亲热热挽着他胳膊走路的时候哟。”
也许还在疼,翡翠摩挲着脸颊说。
“幸亏没被发现呢。我是说,虽然我知道你有偷表的技能,可是他长时间没戴手表,也会留意到吧?”
“让他专心致志于其他事情,专心到不关注手表就可以了。因为是冬天,手表会隐藏在外套袖子里,所以只有相当在意才会发现。如果我挽着他的胳膊走,恐怕连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那么,那个魔术呢?FBI什么的,说得煞有其事,其实全都是假的吧?怎么能知道云野说的那张牌在第几张呀?就算是魔术也办不到吧?”
“我记住了呀。”
翡翠笑了。
“难道是在那一瞬间记住的?”
阿真呻吟道,大吃一惊。
翡翠仿佛想故意刺激阿真的神经,表情夸张地说:
“你以为我是谁呀?”
阿真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脸吗?
总是记得现场情况和不起眼证词的翡翠。这么一说,她想起自己听说过一种比赛,比的就是短时间内记住混在一起的扑克牌的排列顺序。
对于这个名侦探来说,或许也并非不可能。
翡翠哼着歌。就是她模仿拉小提琴动作时的调子。
原来是在模仿夏洛克·福尔摩斯啊……
一如既往的怪物……
她不由得同情起不得不与她对峙的罪犯来。
“对了,替换手枪子弹的时机,你为什么不放在表演过程中呢?”
阿真也并非掌握所有情况,除了警察,翡翠还有很多合作者。比如,她听翡翠说起,针对日本人的偷盗技术就是从那样一个熟人那里学来的。为了营造出阿真焦躁不安的效果,她不能让阿真自己去替换子弹,但可以安排其他人做。翡翠可以采取的手法是,从云野的外套里偷拿到车钥匙,趁着人多拥挤的表演,交给协助者,在他们观看表演的过程中换掉。那样的话可以争取到充足的时间。
“的确,那种方法也是可行的。那样更可靠。”
翡翠看了一眼天花板,戳戳自己的脑袋道:
“我真是个马大哈。”
看来她真的是忘记了。
见阿真只顾发呆,翡翠从沙发上蹦起来,伸个懒腰说:
“那么,既然你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我就去洗澡了。”
阿真叹了口气。
“行!去吧去吧。”
她连连摆手催促翡翠。
翡翠噘着嘴看了一眼阿真,立刻就消失在走廊里。
阿真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实在是太累了。
内心充斥着莫名其妙的空虚。
她明白那是为什么。阿真自认为很清楚,城冢翡翠是一个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和杀人凶手斗争的人。可是,翡翠为了欺骗凶手,竟然连自己都利用。阿真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