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
“还有,我希望你们能尽早把那只手表还给我……”
“那是证据,”翡翠为难地歪歪头,“不过,如果你坦白一切,顺利结束审判,手表也许能早一点回到你手中。我会尽可能安排的。”
翡翠说着,露出了微笑。
她的眼眸纯净,温柔的微笑依然让云野联想起亡妻的脸庞。
不过,那或许只是一种幻觉。
尽管她是一个不能信任的女人,但那句话也许是可以相信的。
云野无力地笑了。
“我会妥善处理的。”
“把他带走吧。”
翡翠话音刚落,男人们就带走了云野泰典。
不可思议的是,翡翠手心里的手表,恰好指向午夜零点。
“Unreliable Witness”ends.
And again.
千和崎真一言不发地撞飞了城冢翡翠。
翡翠发出一点都不可爱的惨叫声,倒在了沙发上。阿真按住她说。
“你给我解释解释!”
一边说,一边用两手指尖捏住她的可爱脸颊向两边扯。
“好疼啊!”
“快点!解释!是你亲口说的!这次的敌人很难对付!”
“你这样我说不出话来呀!”
翡翠眼泪汪汪地诉说着,但她实际上口齿不清,阿真一句也听不懂。
没办法,阿真只好松开了翡翠的脸颊。
“唔……好疼呀……”
“谁叫你什么都不说呀!”
那是结束了一切,她们刚踏进家门的时候。
翡翠刚卸完阿真给她化的妆,换好衣服。一除掉显老的妆容,翡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青春靓丽。明明是一张素颜,可她却好看得让人生气,一点也不像没化妆。那也是让阿真烦躁的一个要素,虽然这样是不讲道理的。于是,阿真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一把推倒了鼻子里哼着歌回到起居室的翡翠。
阿真假扮翡翠来行动是很少见的。这样做的一个理由,是为了给阿真一个锻炼机会,让她独自完成推理,提高观察力。表演翡翠所谓“挑战书”的肤浅把戏也是其中一环,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几分是当真的。但是,仅就此次案件而言,很大原因在于翡翠身体不适。时间过去得越久,证据就越容易湮灭。罪犯是不会等待侦探的。于是,翡翠身体不适的时候,阿真就会代替她行动。
翡翠的发型和服装,以及她独特的语调,都有助于让对手大意和烦躁,因此翡翠要求阿真必须模仿。当然,阿真也并非不知道这是有效的。阿真在学生时代参与过戏剧表演,因此擅长扮演别人,可是还不太习惯模仿翡翠。演着演着,她自己就生气了。对,她总是不愿意模仿翡翠。
不过,在侦探工作之外,阿真也有很多模仿翡翠的机会。例如翡翠作为灵媒师活动的时候也是这样。翡翠要演绎神秘的性格,因此兼作领路人的阿真为了制造具有亲和力的氛围,会参考翡翠的性格表现得开朗活泼。在学习她耍小聪明的过程中,阿真渐渐连声音也能模仿了。
虽然没有必要正确地模仿,可是翡翠却常常挑毛病说:
“阿真,要让对方更加烦躁,不要说‘啦’,而要说‘了啦’。不是‘哎呀呀’,而是‘哎哟哟’。”
这有什么关系?
阿真扮演翡翠的时候,真正的翡翠会通过阿真佩戴的装有小型摄像机的眼镜和耳机,从附近的汽车等位置通过无线电或网络发出指令。理论知识常常都是事先背下来的,但基本上她说出的台词都是实时传输而来的即兴内容。
按照翡翠的说法,听长段指令的时候,扮作冒冒失失的模样,争取时间就可以。翡翠平时为了让对方烦躁起来,也会故意装傻,重复“我说的是什么来着?”之类的话,也许起到了一举两得的效果。这次或许是因为耳机是新买的,总觉得要从耳朵里掉出来,所以她很担心,常常把手伸到脸颊旁。这一点应该是需要反省的。后半程换成了以往使用的耳机,因此就避免了那些不自然的毛病出现。
城冢翡翠之所以接到协助邀请,是因为开枪自杀的曾根本所在的公司是云野泰典的。警察组织里不喜欢云野的人很多,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还是有人想要抓住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的把柄。方针就是想方设法逮捕云野。如果是自杀,就趁此机会试探云野,如果是他杀,就寻找云野是凶手的可能性。
翡翠根据袜子被拿走的可能性找到了凉见梓,并通过她的目击证词断定了那是他杀。从知道智能手表密码、能够配制钥匙的人当中找出了关系亲近的人,第一个出现的嫌疑人就是云野泰典。就是在这个意义上,翡翠称云野是个小人物。
通过第一次接触,翡翠坚信云野就是凶手。考虑到他有可能去找凉见梓,翡翠就扮演了她。准确地说,是阿真首先提到云野有可能会杀害凉见。翡翠大意了,以为云野不会采取风险那么大的行动,可是阿真却切身感受到了云野的危险性。于是,她们用蛋糕赌输赢,对凉见梓解释了她有生命危险的情况,然后由翡翠扮作梓,等待云野的到来。梓是个会算计的人,一听有海外旅行作礼物,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她懊悔地说:“原来不是有钱帅哥,而是有钱的小姐呀!”一问,原来她说的是占星术。翡翠根据这些信息,建立了假梓的真实感。
凉见梓是用真名从事插画师工作的,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年龄也是公开的,因此阿真据此给翡翠化了妆。还不忘强化人设,开通了博客,翡翠把她和认识的作家拍的照片上传到网上。毕竟对方是个职业侦探。在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