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原来如此。就是她说在广告里见过云野的脸那一刻。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时候云野突然产生的杀意,尽管她表现得满不在乎。
“因为事先掌握了手枪种类,所以准备好了空弹,趁着让你买奶茶的当口替换了。我根据阿真掉落罐装咖啡时你的声音,判断出车里一直就隐藏着某种不愿意被人发现的东西。果然,手枪就藏在座位底下。”
云野心想,原来是那个时候啊。的确,当阿真的手伸到座位底下的时候,云野曾提高音量。当然,那时他已经注意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并没有使用手枪的计划,因此并没有把手枪藏在车里,可是面对意外情况,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提高了音量。
“我一度请警方故意安排了拙劣的跟踪,在你施加压力之后才请他们真正采取行动。这样一来,你认定没有人继续监视,于是你为了随时可以杀死凉见梓,按照我们所期待的那样,把手枪藏在车里,又取了出来。”
原来如此——他觉得很可笑。
竟然不是我发现了有人跟踪,而是她让我发现的啊……
“那么,真正的凉见梓呢……?”
“我对她解释情况后,作为礼物请她去塞班岛旅行了。因为我比你更擅长说服别人。”
自称城冢翡翠的女人到公司来的时候,也许自己已经遭到怀疑了。而她观察云野对目击证词的反应后,坚信不疑,因此设下了圈套……
“看来,你派她到我公司来的时候,已经在怀疑我了……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开始就觉得我可疑呢?”
“因为能够使得现象成立的人是有限的。”
城冢两手手指合十,静静地讲述道:
“这是和魔术也很相似的理论。在现象和手法直接相关的情况下,可以类推出再现这一现象的方法。这一次,如果曾根本并非自杀,那么能够伪装成自杀的人就是有限的。你把现场制造为密室,相当于特意坦白了自己就是凶手。如果现场不是密室,也没有准备遗书,要锁定嫌疑人,或许需要更多时间。”
“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啊。
云野自嘲地笑了。
他感到自己被批驳得体无完肤。可是不可思议的是,他连一丝怒意都感觉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呢?
终于轻松了。
竟然有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以为是利用了你,结果是我被你利用了啊……你逮捕了那个连续杀人狂魔的传闻,看来是真的。”
“对呀。”
翡翠似乎对他恨之入骨,皱着眉头说道:
“那个变态杀人犯混蛋根本就没有人类的心,完全抓不住把柄,害得我一番苦战……你就是个极其普通的罪犯,有一颗人类的心。”
翡翠使了个眼色,真取出隔着手帕捏在手里的腕表。
翡翠拿过来注视着:
“多好的手表啊。你的失败原因,在于你爱你的妻子,唯独就在于这一点啊。”
云野想起来了。他对扮作凉见梓的翡翠提到过手表的故事,还有失去戒指的后悔……
“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那番话,翡翠推测云野行凶时很有可能也戴着这只手表。为了避免像戒指那样丢失,他随时都把手表戴在手上,也许就是这一点导致自己被逼上了绝路。说不定,这个可怕的对手还找到了其他物证。但是,反正都会输,还是希望原因在此。
亡妻的脸庞浮现在云野的脑海中。
既然是这样失败的,也只能认了。
刑警抓住云野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城冢小姐……要是你真有灵异能力就好了。如果是那样,你就能告诉我,妻子怎么看待现在的我了。”
翡翠平静地摇摇头:
“没那个必要。你扪心自问足矣。”
“是吗?她一定会讨厌我的,”云野叹了口气,“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我真的看到了梦想,在你扮演的凉见梓身上。我以为,可以和梓一起找回没能和妻子共同度过的未来……无论如何挣扎,失去的时间都再也回不来了。”
对于杀人犯的凌厉,已经从城冢翡翠的表情中消失。
她不再看云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眉低垂地告诉他:
“人往往执着于死亡。独自一人,是很难摆脱它继续前进的。”
原来如此——云野终于恍然大悟。
说不定,自己期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局。
对于云野泰典这个人来说,既没有应该保护的东西,也不存在目标。
从他丧失了人生不可或缺之人时开始。
当云野发现自己的正义产生不了任何东西,他就开始期盼一切的终结。
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云野抬起头:
“城冢小姐,我祈祷你的正义可以得到回报。”
翡翠能够理解云野这句话的意思吗?
她直视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