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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在说什么?”
云野搞不清翡翠的用意,眯起眼睛。
“我的优秀候补,其实是这个。”
翡翠说着,从外套的衣兜里取出那件东西展示给云野。
那件东西从她指尖轻轻垂落。
手表。
是云野的手表。
“怎么会!”
云野慌忙看看自己的左手腕。
本应戴在那里的手表,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手表在翡翠手里。
刚才的记忆在脑中闪过。
脱靴子时身体晃动的翡翠抓住了云野的手腕。
戴着手表的左腕。
不对,怎么会呢?
那可是手表啊?
她是怎么……
“那是不可能的!”
“扒窃和偷手表在国外都是一种表演,有什么不可能的?”
应该只是一瞬间。云野为了不让翡翠发现身上的手枪,立刻就离开了她的身体。接触仅仅只有一瞬间。但是,云野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枪上,的确根本顾不上手表。
“不……可是……但是,那东西根本不可能成为证据。”
“哎哟哟?你不明白?不明白吗?”
翡翠张开手掌在空中划动,笑起来:
“凶手绝对没有在现场留下证据。我们承认这一点吧。因此,我这样想了想——虽然没有在现场留下证据,但是有可能在凶手的身体上留下了证据吧?”
云野总算明白了翡翠真正的用意。
汗水从他浑身上下喷涌而出。
“凶手杀害了曾根本先生,还伪装成了自杀。也就是说,握着手枪的手、衣服上是有发射残渣的。只要凶手无法依靠超能力操纵身体,让曾根本先生开枪,能想到的手法就只有一个。凶手用手枪指着他,故意表现出疏忽来引诱他反抗,趁他的手碰到手枪的那一刻扣动扳机……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反抗,凶手应该是用胳膊按住他的身体的,因为没有留下绳子之类捆绑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的身体上也应该残留着发射残渣和曾根本先生的血液和指纹。通常来说,那些东西应该很快就会消失。用沐浴露洗澡,换衣服,洗掉就可以了。然而呢……”
翡翠轻轻摇晃着捏在指尖的手表。
“如果,我是说如果。凶手身上有无法清洗的东西……”
云野低声呻吟。
他感到汗水从额头上涌出。
在与翡翠的对决中,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内心感到动摇。
“这是充满你和夫人回忆的手表。在你佩戴在身上的物品里,只有这一件是有年头的。你从来没有从身上摘下来过,以至于手腕上留下了太阳晒过的痕迹,对吧?手表上各处还有细微的伤痕。皮表带从磨损程度来看也不是新的。当然,绝对不能沾水。也不能用水清洗……”
“怎么可能……”云野终于发出这样的呻吟,“不可能有任何东西……”
“是吗?手表有可能藏在了外套或者是夹克的衣袖里,但是,制服曾根本先生的时候应该伴随着剧烈活动,所以手表应该是露出来的。我认为十有八九会残留着什么。发射残渣的微量金属片,曾根本先生的血迹,说不定还有他反抗时留下的指纹……这些细微伤痕尤其值得期待。熟悉科学搜查的人,应该很清楚吧?肉眼看不见的仅有的一点血迹,可以折射出多少犯罪事实……”
怎么会呢?
确实,行凶时云野脱掉了外套,还掀起了衣袖以便能立刻确定时间。即便不是这样,也会如翡翠所言,在制服曾根本的时候露出手表。无法否认手表的细小伤痕和缝隙里附着发射残渣和血迹。那是一只老手表,无法信赖它的生活防水等级,清洗的时候也只是点到为止。因为,他从未想到这种东西会被要求作为证据提交,即使警方要求,他也可以拒绝。皮表带上看似没有附着血迹,但是有可能溅上了肉眼看不见的血液飞沫。通过鲁米诺反应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佩戴曾根本手表的时候,也有可能感应器上附着着肉眼看不见的微量血液,转移到了云野的手腕上,又附着在他手表的后盖上。曾根本的指纹应该没有残留,但是无法断言绝对没有。是的,如果要列举可能性,会无穷无尽……
而且,从当刑警的经验来看,这些证据将会把凶手逼到什么样的境地,云野十分清楚。
“那种东西……不可能派上用场,那是你用不正当手段取得的证据。”
“不正当?”
翡翠歪歪脑袋说:
“总是戴在手上的手表,怎么能不正当地获得呢?”
“你说什么……”
“在审判中确实有可能用不上。不过,难道你认为大家会相信手表是偷来的吗?通过合法手段要求提交并经过检查后,发现了不利于被告的物证,因此被告到处大吼大叫,莫名其妙地说那是偷来的……你那么想就错了。即使在审判中派不上用场,我只要把它交出去,就能得到搜查令。而且,对你的存在感到不痛快的警察和检察官大有人在。掌握实权的可怕人物为了封你的口,也许会对法院施加压力。一旦那样,大家就会彻底揭露你的恶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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