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弄把钥匙有什么难的?”
“你说什么?”
翡翠耸耸肩膀,诙谐地说:
“如今这个时代,是有3D打印机的。曾根本先生身边有机会借到他钥匙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配出钥匙,还不会留下记录。”
“那是你的空想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发生了那种事啊?”
隔了片刻,翡翠说:
“凶手选择了不留证据的方法。找也没用。”
“我没法再跟你说下去了。”
“我认为那是值得进攻的地方哟。因为,如果从内侧拉上了防盗链也就罢了,但它只是上了锁而已。”
“曾根本就是那样一个人。他考虑到自己死后的事,因而没有挂上防盗链。普通的门锁,是可以用管理人的万能钥匙打开的,可如果挂上了防盗链,就必须把锁弄坏了才能进屋,就会推迟发现尸体的时间。”
“如果他想得那么周全,哪还需要上锁呢?就像为了让人相信那是自杀才上锁似的,不是吗?”
“对同一件事,每个人的理解是不同的。你所说的,全都是推论,只是有可能而已。就像在鸡蛋里挑骨头。要不然就是,除了凉见小姐靠不住的证词之外,你还掌握了其他像样的证据?”
翡翠沉默了。
她或许想要通过列举谋杀的可能性,哪怕是一星半点,促使云野露出破绽。但是,她举出的东西都还不足以构成证据,而且还是云野设想到的事情。正因如此,云野在强攻之下才依然能够泰然处之。
“今天能请你先回去吗?别看我这样,现在也正在工作呢。”
“这个案子是谋杀案。”
翡翠凝视着挡风玻璃,严肃地说。
“我不喜欢说谋杀案这几个字。我希望它只停留在推理小说中。”翡翠柔软的波浪发轻轻晃动。她摇摇头,花费时间一字一句慢悠悠地继续说:“然而令人悲伤的是,这世上有些人会满不在乎地夺取他人的性命。其中,还有人把谋杀这种卑劣的犯罪行为伪装成没有发生过一样,采取贬损死者尊严的方式……我绝对不会饶恕他们。”
云野没有看翡翠。
他拿起开始变冷的罐装咖啡,喝了一口。
翡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
她宣布:
“为了死去的曾根本先生的名誉,我也一定要逮捕凶手!”
“你加油吧。”
车门略带威势地关上了。
那无疑源自她的焦躁和无力感。
伴着咖啡残留在舌尖的苦涩,云野细细品味着胜利的余韵。
*
“阿真,帮我买点草莓牛奶吧。”
翡翠刚刚结束和云野的决斗,筋疲力尽。翡翠把身体深深地倚靠在副驾驶座上,对千和崎真发出了指令,仿佛在疏解失败带来的烦躁。
“啊?你不早说!”
没办法,阿真在附近的便利店买来草莓牛奶,这就要回到车里。手里只拿着一盒草莓牛奶走在寒冷天空下的女人,看起来就是一副超现实主义的画作。然而这是老板的命令,她别无选择。阿真回到停车场深处的汽车里。那里很僻静,就算有人跟踪也易于发现。阿真以防万一,警惕地环视周围,然后打开驾驶座的门,将穿着外套的身体滑进车内。
“你意气风发地说要反击,结果铩羽而归。接下来怎么办?”
坐在副驾驶座的翡翠把椅子放平,戴着印有动画人物眼睛的眼罩。她把那张面孔冲着天花板,抬起一只手,摆出挥舞白旗的姿势。
“是啊……投降吧。”
“我倒是无所谓哟。”
阿真把买来的草莓牛奶顶在翡翠脸颊上。
“哎呀!”
翡翠很不可爱地惨叫一声,弹起身体。
她慌忙扯下眼罩,瞪着阿真。
“我说,阿真,你在干什么?”
“你哪能这样就泄气呢?”
翡翠噘起嘴,等着阿真,一把抢过草莓牛奶:
“真没礼貌!我怎么可能这样就泄气呢?”
“哦……”
阿真在车上塑料袋里翻找,取出一罐咖啡。那是和云野决斗之前,翡翠要求阿真准备的小道具。阿真不知道这东西派上了什么用场。
“这个,可以喝掉了吗?”
“喝吧。”
翡翠衔着吸管,哧溜哧溜地吸着草莓牛奶。
阿真把虽然不凉、却也感受不到暖意的咖啡拿在手里,拉开拉环。
咖啡温吞吞的,跟预想的一样难喝。
片刻间,车厢里只有两个人吸食液体的声音。
翡翠沉默无语,软弱无力,情况不妙。
阿真忍受不了沉重的气氛,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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