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比实际看起来矮小呢?反过来说,如果看到的是普通体型,实际上就有可能是体格健壮的男性了。”
“听您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呢。”
她佩服地睁开眼,点点头。
“和去世的曾根本特征一致啊。”
“是吗?”
“是的。他想要寻死。房间是锁着的,如果认为有人杀害了他,就变成了推理小说所说的密室杀人了。密室杀人之类的,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是谋杀,凶手在公寓里开枪,附近的居民应该会听到枪声而赶过去。逃跑的时候,凶手必然会被人看见,所以那不是现实的杀人方式。”
“还真是呢。”
凉见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
“确实,如果是谋杀的话,有人报警,警察是有可能逮捕凶手的。但是,那是自杀。就算凉见小姐报了警,在警察赶到之前,曾根本也已经自杀身亡。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云野温和地劝慰道。
他从凉见刚才的话语中觉察到她内心存在些许罪恶感。想到自己有可能是见死不救,任何人都会感到痛苦,这是理所当然的。只要减轻她的自责就行。云野是在间接地传递给她一种想法:如果认定那是自杀,自己就不必再感到内疚了。
“为谨慎起见,我给您看看他的照片吧。您看到的会不会就是曾根本呢?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他为了自杀而举起手枪,即将痛下决心的那一刻呢?”
“嗯……是啊,对,我觉得好像就是这个人。”
凉见看着智能手机的屏幕,静静地点点头。
*
“是这样啊?好的。屡次打扰很抱歉。如果您想起来什么,请再跟我联系。”
城冢翡翠懊丧地说完这句话,结束了和凉见梓的通话。
千和崎真刚刚收拾完厨房。她发现翡翠和凉见在通话,于是从厨房里跑出来打听结果。
“她是说想起来什么了吗?”
翡翠遗憾地叹口气,摇摇头说:
“没有。她说,还是觉得那个人就是曾根本先生。”
翡翠直接躺倒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看来她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她此前和凉见梓交换了联系方式,请她想起什么就跟自己联系。
梓突然打来电话,说要撤回目击证词。就在云野泰典大胆接触目击者之后。这一做法大大出乎翡翠的意料。按照梓的说法,她觉得自己看见的还是曾根本本人。翡翠不肯罢休,再三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尽管翡翠此后多次联系了梓,她还是没有再更改证词。
“唉,本来就是喝醉的人说的话嘛。”
阿真耸耸肩膀看了翡翠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她,拨弄着乱七八糟的刘海,赌气地说:
“我还没有放弃哟。因为关于袜子的证词可以作为进攻手段。”
“是她看见的时候,窗户边挂着袜子那件事?”
“对。要突破云野的弱点就靠那份证词了。云野没有让她更改那句证词,说明他对此并不重视。”
翡翠噘着嘴。阿真两手叉腰,俯视着她说:
“我怎么觉得你相当被动呢。没问题吧?”
“没问题。”
翡翠嘟着嘴站起来。
“是吗?可是你连云野主动去见目击者都没想到。”
翡翠被戳到了痛处,仰望着天花板。
阿真少见地发表意见,指出云野有可能杀害凉见梓。翡翠认为那样做风险太大而一笑置之。
然而,对手采取了翡翠没能预测到的行动。
这次的敌人很特殊。
阿真的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唉,偶尔也会遇到这种事嘛。”
翡翠怄气地说着,把手伸向沙发前的矮桌子。和凉见梓通话前,翡翠一直在摆弄放在那里的一堆小玩意儿。
桌上乱七八糟地摆着像是变戏法魔术的工具。几组盒装扑克牌不规则地排列着,就像胡乱摆放的石柱,还有不知怎么竖起来的硬币、铜杯、短杖、银环、无数个叠放的骰子……整张桌子都铺满了莫名其妙的东西。
翡翠取过一枚硬币,把它竖着立在桌子边缘。
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翡翠很少干这种事情。
这体现出她因为工作进展不顺而焦躁不安。
“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把他抓起来,真让人着急啊!”
“因为我的手法,就像这个鲁布·戈德堡机械。”
翡翠双膝跪地,把视线的高度调整到桌面的位置,盯着那些小玩意儿说。
“鲁布……?那是什么?”
“用日语来说……嗯,叫什么来着?”
翡翠停下调整扑克牌位置的手,歪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