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吃蛋包饭……”
翡翠大概也知道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过于孩子气了,所以每次点这个,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做,你去冲个澡吧?有点臭噢。”
阿真一面整理着她的头发,一面说道。翡翠鼓起腮帮子,尽全力抗议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对雇主是什么态度,还说我臭……你倒是说说看,谁是你的老板呀?”
“是是。我是被人捏住把柄、供人支使的下人啦,再也不会多嘴了。”
阿真一笑,翡翠便哼了一下,抽着鼻子,消失在了走廊里。
阿真想趁她去洗澡的时候打扫一下,于是进了翡翠的房间。
很久没进门,翡翠的房间一片狼藉。内衣大大方方地躺在地板上,床头柜上堆着将近十个布丁的空盒子——那都是从冰箱里不翼而飞的。原来如此,她是靠这些充饥的啊。小学生课桌一样的桌子上散落着扑克纸牌,有些掉在了地上。还有一本外文书,可能是蜗居期间她在读的,黑色封面上画了一只彩虹色的鸟儿剪影。据说是西班牙的魔术理论书的英译本,但阿真对这方面的了解几近于无,还是别碰为妙。她将四散的布丁盒子收拾进了垃圾袋里。
接着,阿真发现垃圾桶里有样东西,她停住了手。
关于城塚翡翠,阿真所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
尤其是翡翠来到日本之前,在她长到十几岁之前的那段时间就更不必提了。
仅有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只能凭借想象补全。
有些是仅限于臆测范围的假设。假设说,有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诈骗师父亲,和一个从小就被灌输了各种技能的少女。少女的才能甚至比父亲发挥得更加优秀,但是因为过于年幼,不能明辨是非,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疑问,甚至觉得都是在帮助别人。少女,以及她父亲为中心的团体在美国成了一个带有宗教色彩的团体,积累了巨大的财富。直到某件事情东窗事发,那个父亲被联邦调查局逮捕——
从父亲那里解放出来之后,那个十几岁连普通恋爱都没谈过的少女,又怎么了呢?当她内心产生了是非观念之后,会不会对自己过往做过的事情有所悔恨——?
没有人告诉阿真,城塚翡翠与鹤丘文树的最后对决是怎样进行的。
她所抱有的,是对朋友的担忧,担忧她是否可以照常生活。
假如不戴上一张面具,是不是就难以战斗到底呢?
她真的是从头至尾,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观察,没有一分一秒怀疑过自己是否错了?
她有没有祈祷过,自己想象中的未来,最好是错误的?
这些,都是阿真不负责任的想象。说是愿望,也未尝不可。就算她去询问,也一定会被翡翠否定吧。阿真很清楚,随随便便认为自己理解别人,是会吃很大的苦头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垃圾桶里。
那里边,有一张游乐园的票根。
那是夏天,翡翠、阿真,还有香月史郎三个人一起去玩的时候留下的。
对于翡翠没去过游乐园这件事,香月非常惊奇,但阿真觉得,这话说不定是真的。在国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在日本,能跟翡翠一起出去玩的朋友,也只有自己了。最近她的朋友变多了,有时候会盯着手机屏幕傻笑,但都还没到能一起去游乐园的地步吧。
她回想起那时候,翡翠像少女般兴奋不已的笑脸。
她思索了一下,为什么几个月前去游乐园的票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垃圾桶里。
可能没什么特别含义。
但如果有意义呢?
“也太少女心了。”
阿真嘟囔道,将垃圾桶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了垃圾袋。
是的,需要换个心情。
因为明天还有别的案件,等着城塚翡翠发挥她的力量——
“Medium Detective Hisui” clo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