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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伸出食指抵住下唇,说道:
“根据老师和我交换那个甜蜜的吻时所说的来判断,我估计得八九不离十了。看那时候老师的微表情,应该是没有说谎。你的姐姐,是被歹徒刺死的吧?连环抛尸案的被害者们,和老师的姐姐年纪都差不多。老师是不是在被害者身上寻找自己死去的姐姐的影子呢?这样一来,死因理应一样。抛尸案的被害者们,虽然身遭刀刺,但并非致命伤,都是刀子拔出后失血身亡。也就是说,你的姐姐必然也是如此吧。一定是在你的面前失血而死。”
“你说的没错……”
香月低下头,盯着黑暗中的刀刃。
翡翠并没有露出同情的神色。
相反,她愉快地笑了出来。
“那样一来,老师所做的实验到底是什么,我就很感兴趣了。如果只是目睹姐姐失血而死,应该不会变成心理如此扭曲的杀人魔吧?下面是我的想象了:我根据‘疼还是不疼’这句话,构想了一段剧情。老师你的姐姐,是不是因为你拔出刀子之后造成的失血过多而死的……”
香月闭上了眼睛。
接着,他静静地叹了口气。
口中呼出的气体震颤着,消失在微寒的室内。“幼年的老师,一定是想要救她的。一心想着救人,拔出了扎在姐姐身上的刀。但是这却成了致命的行为。说不定只要不拔刀,等待救护车到来,姐姐也许还能得救。不,也可能在被刺中的时候就死了。对于老师,唯一的慰藉也许只剩下拔出刀子的时候姐姐是不是觉得疼……很疼吗?不疼吗?或者,是不是自己导致姐姐死了?杀死姐姐的是自己吗?你反复想确认的,是那时候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否正确——”
香月的手握紧了刀柄。
幼年时的手感,在指尖复苏。
拼命的感觉。
拼上一切,都想要救她。
所以自己才把那东西拔掉了。
那个人的衣服被残暴的男人剥光,腹部插着一把可怕的凶器。
只要把那东西拔了,就一定能得救——他想。
鲜血喷涌,她因为剧痛而发出的惨叫,在耳朵里回响。
她的身体渐渐失血,最后,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说道:
没事的,不是文树君的错……
但是,真的是那样吗?
他没有丝毫自信。
那时候,她真的微笑了吗?
那会不会是他从自己的愿望里编织出来的、虚假的记忆呢?
姐姐是不是眼中笼罩着失望与憎恶,咒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是因为你啊,我要死了……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到底怎么做……
她口中喃喃说了些话,这是确凿无疑的。只要一句话,就能重塑香月的存在本身。可是,她到底说了些什么,香月却不知道。
所以,有必要进行确认。
“老师虽然思考很理性,但好像很愿意相信死后的世界。这件事本身倒不稀奇,比方说柯南·道尔,还有哈利·胡迪尼,都是渴望着死后世界存在的人物。如果能和你姐姐对话,你一定想问问她吧?你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没有做错,自己是对的。然而……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被死亡魇住了,反复进行着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实验罢了。”
翡翠的话语如同宣判词一样,冲击着香月的头颅。
“不是的……那是有必要的……”
他睁开眼睛。
翡翠正看着他。
用那个灵媒的眼神。
在黑暗中,翠绿的双眸藏着冷澈的光,仿佛看穿了香月。
“那是毫无必要的。老师的姐姐,是在你拔出刀子之后死去的。她肯定很痛啊。老师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反而将这种混乱的怒火发泄在被绑架来的年轻女孩身上。你是个疯子。”
“你……”
“再进一步说,你虽然自称那都是实验,但实验本身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吧?幼年的你,看到赤身裸体、被刀刺中的姐姐之后,产生了倒错的性欲。你只不过是对那时候的兴奋难以忘怀而已。”
“不是的……!”
眉梢无奈地弯垂下来。
嘴唇歪着,好像在嗤笑。
好似是怜悯。
又好像是讥嘲。
翡翠笑着。
“不,正是如此。你用这个理由绑架年轻女子做实验,实际上是在发泄自己令人作呕的变态性欲而已。你这个平时都硬气不起来的卑劣变态人渣恋姐狂魔!”
啊哈哈哈……
耳中传来的是嘲讽的笑声,香月怒火迸发,粗暴地将桌子推开。
“闭嘴吧,我要杀了你。”
一阵巨响。
他走到她身旁,抓住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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