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己没能尽到最大力量而悔恨。
“我……”翡翠咬着嘴唇,眼眉低垂。被泪水打湿的长长睫毛微微颤抖。香月凝视着她。
“老师,你不明白的。你不知道这种被世上所有人拒绝、被所有人反复否定的痛苦……”
她的手抬起,如痉挛一般,开始抓自己的身体。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是错的。你不对头。你生病了。但是,只有我知道真相。我本来,是拥有挽救她们的能力的……”
翡翠缓缓抬起脸。
她紧咬双唇,浮现出不自然的笑容。每一次眨眼,翠绿的眼眸里都有泪珠滴落。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总是什么都做不了啊!我只是一心想要帮助别人而已呀。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错!只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没有说谎!所以我必须用自己的力量来证明!可是,可是在最最关键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于非命……”
香月静静地凝视着翡翠,那哆哆嗦嗦的嘴唇——她悔恨地咬住嘴唇,拼命想要笑出来。
他开始思考城塚翡翠这个女子。他想象着她幼年时代经历过的痛苦。不被任何人相信,经常被人冷眼相待的少女,默默将帮助别人当成自己的使命——如果不这么决意,恐怕精神上难以支撑得下去吧。为什么自己拥有这种能力?少女需要一个理由。她一定真心相信,只要去帮助别人,就能融入这个世界吧。
“全都怪我。都是因为我,被诅咒的血脉……是的……把我……如果把我杀掉,就没事了。如果是因为这血脉遭受的报应,我今天就该死!我这种……这种毫无价值的人……”
夏天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翡翠曾经对香月这么说过。
一场无法避免的死亡,已然悄悄来到了她的身边。
那是被诅咒的血脉带来的,绝不会失误的预感。
从翡翠的能力来看,这个预感多半是真的。
话虽如此——
香月将翡翠拥入了怀中。
他将手放在翡翠背上,抱紧了她温热的躯体。
手指穿过凌乱的黑发,轻轻地抚摸。
“老、老师……?”
声音好像愣住了,搔动着香月的耳朵。
“你说自己没有价值——你想错了。你在战斗,一直在战斗。我都看在眼里,你并不是什么都做不到。”
“可、可是……”
“我不会去别处,我不会离开你,我会相信你,直到最后一刻。我要成为你的力量。我会一直陪着你。”
香月轻轻松开手,盯住翡翠的脸。
一双美目带着困惑,回视着香月的眼睛。
“所以现在,就请为她哭泣吧。”
翡翠的脸皱了起来,变得泪眼婆娑。
“我真的好想……和她更加……亲近一些……”
“嗯。”
“好想一起拍照片啊。还要一起聊天。还要一起聊好多、好多……”
接着,她开始放声大哭。
好像一个孩子,揪着香月的手,大颗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哇哇地哭了个痛快。
现在,怀想着藤间菜月,哭泣吧。
“但是明天,要开始战斗。”
香月温柔地轻抚着翡翠的背。她的指甲深深地扣进了香月的衣服。
他就像下了一个决心似的说:
“有些事情,只有我们可以做到。”
*
在搜查本部所在的辖区警署内,香月一行四人聚在了一间小房间里。
钟场,虾名,当然还有翡翠。今天的翡翠,表情举止比以往看起来更加凛然干练。翠绿色的眼底里藏着坚定的决意,她正对冷静叙述案情的虾名侧耳倾听。
“首先,是藤间菜月的推定死亡时间,根据解剖的结果,搞清楚了更精确的时间段,是十七点到十九点之间。死因,和之前的案子一样,凶器也是一致的。没有性侵痕迹,未能采集到疑犯的DNA。不过——采集到了指纹。”
这个结果令人意外。毕竟凶手在过往案件中都没留下过痕迹。
“是从被害人的肌肤上提取到的。遗体的上臂附近。我们认为是凶手捉住她手臂、想要剥她的衣服时留下的。”
“指纹,可以从皮肤上提取到?”
翡翠好像对此略有吃惊。
“是,如果状态好的话,偶尔可以,”虾名翻看手中的笔记,答道,“这一回留下来了,堪称奇迹。指纹与她家人的不符。”
“不过,”钟场在一旁插嘴,“若是和大作家的剧本一致,也就是说凶手是和被害人熟识的女生,那这就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证据。只要说是和被害人戏耍打闹时摸到的,就万事大吉了。”
“是啊,”香月点点头,“但是,如果可以通过指纹盯上嫌疑人,就可以监视其行踪来收集证据。但问题是,收集相关人员的指纹会有点困难吧?”
凶手在将被害人带到杀人现场之际,没有遭到任何反抗。毫无疑问,这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