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就能让自己好似换了一个人,那种瞬间,一定是存在的。
“可以做到不杀人的人,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那种不幸罢了,人与人之间恐怕并不存在特殊的差别,”香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小事犯下杀戒。有些人不必经历这一切,但那仅仅是运气比较好罢了。我们靠这一点点差别而苟活着。”
“老师,如果你遇到了和别所先生一样的事情……也会杀人吗?”
香月看着翡翠忐忑不定的眼神,笑着安慰道:
“我才不会因为那种理由杀人呢。”
但其实,不站在相同的立场上,谁又能说得准呢?
那天晚上,涌上别所幸介心头的,是怎样的情绪?
说起这个,香月想起钟场说过的一件事。
据说是别所坦白时讲述的内容。
“他说自己觉得好像有个奇怪的声音在耳畔低语。有点怕怕的,让人毛骨悚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某种东西在耳朵边上告诉自己:要杀就趁现在。”
这个嘛,估计是想要主张自己当时精神失常,故意扯谎而已。
钟场对此嗤之以鼻,笑着摇摇头。
但是,香月陷入了思考。
那座水镜庄里,也许存在着什么。
前几天,香月在水镜庄附近的图书馆查阅了陈年的地方志。因为网上有人说那里存放着有关建造黑书馆的英国人的一些记述。黑书馆的主人,的确是不知所终了。但是在他之前,还出现过一个失踪者——那是英国人的独生女。资料里有一张古旧的黑白相片,香月看到它时不仅顿生寒意。虽然看不出眼睛的颜色,但相貌与香月在镜中看到的白人女子并无二致。香月当时看到的真的是错觉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异,以什么样的目的,给翡翠展示了那个梦境呢?
又是何方神圣为了什么,在别所幸介的耳畔恶毒地低语呢?
黑越笃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他是不是也被人在耳畔轻语过?
比如说——
将你徒弟的点子偷过来用吧!
他是不是也被这样的话语诱惑过呢?
香月总觉得,那里存在着一种对人类略带嘲讽的意志,这是不是想多了呢?
在那个地方诞生的黑书,是以什么人的牺牲为代价,又会召唤来怎么样的存在呢?
潜伏在镜中的事物,连翡翠都难以判别其真身。
香月感到背后有人在看他,回转身。
只见墙上挂着一面旧旧的古董镜。
那里本不应有任何人的视线。
智能手机响了。
不是香月的,是翡翠的手机。“是由纪乃。”
翡翠好像有点洋洋自得,笑着说。
“在那之后,我们有时候会发发信息呢。”
看着翡翠骄傲的表情,香月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一扫而空。“你们能成为朋友吗?”
有失去,也有获得。
现在,应该知足了。
对香月的提问,灵媒姑娘颔首而笑——
“Grimoire e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