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红了。
“对、对不起,我去补补妆。”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光明射入黑暗。
“等等!”
香月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止住了她的行动。翡翠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那天晚上,他们三人分别经过了客厅——这是共通之处。而想一想三人经过客厅的理由,就会得到一个自然而然的结论。将现有的信息拼凑起来,岂不是就能从逻辑上证明别所是凶手,同时证明新谷由纪乃是无罪的呢?
香月的脑海中一闪。
各种推演以惊人的速度组合、展开。
是的。这样一来,镜子上留下的指纹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香月知道别所是凶手。然而,他必须假设其他人物是凶手,并且验证所有假设和可能性。
如果这样能够说服钟场的话。
“香月老师?”
能做到吗?
这样的话,只能将嫌疑缩小到两个人。
还需要其他材料。
只需要否定有本的可能性。
怎么否定呢?
他为了探寻证据,想再读一遍自己打在电脑上的文字。他将手放在了键盘上。由于刚刚思索太久,电脑屏幕被锁定了。解除密码,实在有些烦人……
“不对……”
香月站了起来。
他走了几步。
接着,他在店里踱起步来。
“这样啊……实在太简单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钟场的电话。
“钟场先生,我有件事想要确认一下:黑越老师的电脑,是设定成过多少时间就会自动锁定的?”
十分钟后,钟场给香月回了电话,有结果了。
“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就会自动锁定……喂,你想到什么了,莫非……”
不愧是钟场,连他也注意到了。
“对。这样一来,嫌疑人就只剩一个了。”
翡翠坐在座位上,惊愕地仰视着站着打电话的香月。
香月没说话,向她点了点头。
用灵视,只需要一瞬间。
可是为了搭建证明灵视的逻辑,是件多么烦人的事情呀——
*
次日,别所幸介被逮捕了。
据说当事人也进行了自我供述,问讯进行得很顺利。
香月和翡翠再次见面,是事发几天后。两人的日程都很满,结果没能及时会面。
“老师,你究竟用了什么魔法?”
如此这般,一直拖到今天,才有机会向好奇的翡翠细说缘由。这次,他们在翡翠家里见面。今天在家里吃,据说千和崎憋着要露上一手。香月到得比约定时间早了些,高层公寓的门一开,就从翡翠家里走出了一对看起来心满意足的夫妇,表情阴霾尽扫,如同甩掉了附身小鬼。
今天她一定也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来访者获得了幸福吧。
可惜,相信她力量的,也仅限于造访这个空间的人。
在现代社会里,仅凭她的力量是不够的,还需要加上一点逻辑的力量。
上一次,香月难以向自己信赖的伙伴钟场讲明真相,颇为丧气。而翡翠本人,日常经历的沮丧恐怕比香月所感觉到的多得多,也大得多吧。尽管知晓真相,却不能告知他人。不被别人相信,甚至被断言为妄谈。不被人理解的痛苦,带来的又是怎样的孤独呢?
可能是因为刚刚接待过客人,翡翠今天的妆看起来有些阴沉。香月吐槽了这一点,结果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句去换妆,便想躲进自己的房间。香月让她不必介意,好不容易才让她留步,接着,他将这个案子的逻辑原原本本地解释了个明白。
“我说服钟场先生时用的理由呢……这个,怎么讲,有点绕。如果你没听懂,请随时提问,没关系的。”
翡翠说自己不爱看推理小说,所以尤其有必要仔细地说明。
“首先,我假定翡翠小姐你做的那几个梦,是那天晚上实际发生的事。因为翡翠小姐你说,是身处背景一样的地方,并且说可能是在水镜庄里。”
“那三个人,是真的摸了我的脸?在我睡着的时候……”
翡翠双颊飞红,眉毛弯了下来,略显困窘。
“不是的,”香月笑道,“翡翠小姐,你在梦里是不能动的,而且连视角都不能移动,对不对?那样的话,我就在想,翡翠小姐你是不是好像电影或者电视的观众一样,‘观看’了这个梦。假如是这样,视角固定就可以解释了。我联想到的,是某个类似监控摄像头看到的角度。也就是说,那三个人分别向那个摄像头一样的东西伸出手,并且凑近……接着,我看到你正准备补妆,脑海里掠过了‘水镜庄’这个名字的由来。”
“啊!莫非是,镜子——”
“没错。水镜庄里面,各处都挂着古旧的镜子,对吧。而且,新谷小姐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