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新谷一定是在那里洗去了血迹。”
“其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水池上的带镜柜子,镜子的一部分有被擦拭过的痕迹。鉴定科的同事发现有一小片特别干净,故而有些在意。一查之下,有微弱的鲁米诺反应,同时,上面留有两枚新谷由纪乃的指纹——同一根手指的指纹,两个。她肯定是用沾了血的手指碰上了镜子,接着想要把指纹擦去,但反而又碰上了好几次吧。”
“同一根手指的指纹,两个……也就是摸了两次?特意在擦干净其他指纹之后?”
“这种失误也不是没有可能。”
确实,尽管让人暗生疑窦,但也可以视为她在掩盖痕迹的证据之一。
“就算是这样吧,那么,她又是为什么要去碰柜子上的镜子呢?”
“那我可不知道。我也想问来着,但她说,律师抵达之前,她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了。”
“是柜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没,柜子的内部没有鲁米诺反应。而且只有黑越的指纹,也没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这样的话,那她应该没有理由去摸镜子啊,很不自然。”
“应该就是手不小心碰上了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啦。”
“可是……”
香月咬住了下嘴唇。
新谷为什么要摸两次镜子?既然有擦拭指纹的痕迹,那就代表凶手曾摸过镜子。为什么要特意去触碰镜子?
他低下头,陷入思索。
但是他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钟场是一个聪明的刑警。按常理来说,既然香月指出了那么多矛盾之处,他应该是会重新审视的。可是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新谷由纪乃是凶手”这个既有观念,故而以“她犯了错”为前提进行思考。
不对……
情况是不是刚好相反?
香月通过翡翠的灵视,知道了别所幸介是凶手。
但是如果他事先不知道呢?
假如,翡翠刚好没有碰上这个案件……
如果是那样,现在已经收集了这么多证据。
自己是不是也会怀疑新谷由纪乃呢?
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别所幸介是凶手,所以反而限制了自己的思维呢?
说到底,别所幸介真的是凶手吗?
翡翠的能力无可置疑。
但她的灵视,是基于感知别人灵魂的“气味”这一原理。
她并没有在别所幸介行凶的那一瞬间用千里眼看到一切。
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其他原因抱有了强烈的罪恶感,从而导致了灵魂气味的变化呢?
这个可能性,实在难以完全否定。
“怎么,你看起来不是很服气啊?”
“不是……但,总觉得有点难以释怀。”
“那你有其他人是凶手的证据吗?”
“没有……”
“你对我们的结论有意见,可以像以前一样,弄一个合情合理的剧情出来啊,你能想出来的话要我帮忙做什么,只要能抓获真凶,义不容辞。但是如果你没有自己的推理——抱歉,我没时间了。”
在钟场的催促之下,香月起身了。
*
香月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能让钟场心悦诚服的剧情出来。
这也是没法子——香月一面自我安慰,一面走在鸦雀无声的警署里。
快到出口时,他看到有一个女孩子坐在等候区的座椅上。
是城塚翡翠。
这个像西洋人偶一样的美丽姑娘,露出焦躁的神色。平常梳理得一丝不乱的柔顺黑发,看起来好像也失去了光彩,披散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香月身边:“老师,怎么样?”
对她充满不安的提问,香月默默摇了摇头。
两人向出口走去。穿过自动门,走进温热的空气里。天色有些暗了,一股巨大的倦怠感席卷而来。走向停车场的时候,翡翠紧紧地跟在香月后面,亦步亦趋。
“老师,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怎么会……”
两人走到了车边。香月正想解锁车门,翡翠用娇小的身体拦在了他与车之间,挡住了去路。
“老师,求求你了,新谷小姐不是凶手!这样下去,她会被逮捕的!”
香月沉默无语,回应着她急切恳求的眼神。
“凶手是别所先生。你明明知道,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
“你有证据吗?”
“证据……”
翡翠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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