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香月却暗自觉得,仅仅盯着立松五郎还有些不够。
立松五郎当然很可疑,但西村玖翔也值得怀疑。
到底是谁杀了结花?
对了——
“你们搜查的线索里面……有没有女性的嫌疑人?有没有可能是女性犯案?”
对香月的这个提问,钟场一脸诧异。
“没有,刚才提到的小林舞衣,公司的朋友,学生时代的同学……与被害人交往密切的女性友人虽然多,但好像没有任何人提到她有招人嫉恨的事情。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香月陷入了沉默。他回想起了那天,扶住踉跄的灵媒时,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几个字。那天警察赶到之前,香月问了好几次那句话的意思,但翡翠只是低头嗫嚅:“我觉得可能是错觉。”
哭丧妇……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香月的脑海里掠过翡翠的双眸,在黑暗中妖魅地闪烁。
城塚翡翠。
那个灵媒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
几天之后,香月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和翡翠联络上了。
香月有一个网站,用于发布自己所写的小说的一些信息。翡翠从那上面找到香月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内容说,有事情想当面谈。于是香月和她约定,在自己常去的咖啡馆碰面。那里是他码字的地方。
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翡翠到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领口带蝴蝶结的白衬衣,一条藏青底色、带绣花的裙子。妆容是以亮橙色打底,自然大方,整齐的刘海下的一双翠目里,好像藏着一丝紧张的神色。
香月伸手示意她坐在对面,问道:
“这里好找吗?”
“还可以,这家店真不错啊。”
她环顾四周答道,但表情还是有点僵硬。
“这里的咖啡很好喝。他们也卖咖啡豆,如果给千和崎小姐捎一些回去做礼物,她应该会很开心。”
翡翠看着菜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特色咖啡。
“那个……首先,请允许我向香月老师道个歉。”
翠绿的双眸微微湿润,直视着香月。
“我好像不记得你做了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事呀。”
“是关于仓持小姐的。那时候,我应该将‘看见’她之后的感觉直言以告的。至少,应该对老师你……更准确地,告诉你。”
“翡翠小姐你——果然还是‘看见’了一些东西?”
“是的。”
她低下头,刘海低垂,几乎遮住了她的表情。
“我预见到仓持小姐有性命之危……但是,我自己对这件事并无确信,所以觉得你们也不会相信……于是没有对二位细说。但是,现在事竟至此……”
“哭丧妇,到底是什么意思?”
香月终于忍不住,抛出了在脑中盘桓多日的疑问。
翡翠抬起头,双眸游移不定,露出犹豫之色。
她可能是在担忧,香月到底会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老师你——知不知道叫‘班西’的妖精的故事?”
“好像是爱尔兰的妖精吧?传说,班西一旦开始哭泣,就会有人死去——”
“她们也被称为哭丧妇,古时候,有一种人会在葬礼上被雇来,为死者号哭。在民俗学上,有一种解释说这样的旧俗在流传中渐渐变成了这个妖精的传说……但我觉得,这个因果是不是反了呢?”
“反了?”
“老师,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是在八岁的时候。在那以后,我一直在努力摸索自己感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关于这种能力,没有人可以帮我答疑解惑。没有教科书,也没有专业参考书。所以,我自己对它进行了琢磨钻研。自我开始这份工作,开始为形形色色的人看事,差不多有十年了。”
香月回望着翡翠的双眼,想要努力看清她想解释清楚的真意。
“有一天,我突然发觉,有好几个人咨询的内容有相通之处——都是关于哭泣的女性的灵。有些是出现在枕畔,有些是出现在梦中,虽然有些细微差异,但想咨询的都是关于一个哭泣的女人盯着自己的事。”
香月感到后脊梁起了一阵寒意。
“也就是说,和结花——仓持小姐类似的案例,你之前也接触过?”
“是的。仅就我直接经手的而言,一共有四例。这四个案例的共通点还有,所有的客户都在一年内死去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哭丧妇的灵。
被它凝视过的人,一年之内必有杀身之祸——
这不得不让人觉得莫名可怕,毛骨悚然。
“而我是最近才注意到其中的联系。一般来说,完成了客户的委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