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但切深感受到决定时的「干脆」。
(多次失败产生的负分……累积了多少,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而这次是上级要求使用maus那种失败作,直接导致了失败。所以自己没有责任……这么想太天真了。恰恰相反,上级会更强烈地追究他用人不当,不承认自身的过失。
(被强加罪责——)
多么不讲理,但这是现实。挣脱这种不合理的道路只有一条。
「古猎邦夫……」
口中低语那个名字。只有处理掉那家伙他才能得救。他总是一副半哭丧着的表情,而今脸却痉挛成一种异状,形如厉鬼。
nipolit。名字来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第三帝国军面临绝望的战况、甚至把平民都用作士兵的节点,分发给老人孩子的品质低劣的nipolit手榴弹。
「同敌人抵抗到底」——那个代号正包含这层意思。
2.
……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在淡薄的意识中,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是什么感觉呢?为什么要采取那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呢?平常情况下,应该更惊讶、更感激才对。
可是——为什么我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反应?
当时她还不姓古猎。与他相识,约会过很多次,每次都像做梦一样快乐。那天也是被他邀约,兴冲冲地出门去了。
那天,总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奇怪,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局促难安,只是「嗯、嗯」地含糊重复着不得要领的回答。
(怎么了呢……)
她开始不安起来。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港口沿岸的繁华街道上,他突然:
「对、对了。要、要要要、要不要坐摩天轮?」
用异常僵硬的声音说道。
「你喜欢摩天轮?」
「不、不,也不是……你不喜欢吗?」
被一脸困窘地询问,她:
「倒也不讨厌。」
「那、那我们去坐吧,那里的夜景一定很漂亮。」
「哦。」
她照他说的跟在他身后。人群拥挤,排了二十分钟队才钻进摩天轮。
相对而坐,两人升上天空。
可明明才说夜景怎样怎样,他却低着头扭扭捏捏,完全不看外面。也不看她。
她有点焦躁。莫非他对她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那个,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当她这么一说,他吃惊地问:
「你、你怎么知道?」
不自觉变得大声,又慌忙道歉:
「对、对不起,太吵了。」
她摇了摇头。
「不,没关系。」
是的,不管被说什么都无所谓。她早已习惯被粗暴对待,毋宁说一直以来被他珍视得过分,终于快恢复正常了。要做什么呢,殴打她吗,或者更严重的事情?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自己可是辆极其坚固的重型驱逐战车——她思考间,他窸窸窣窣摸索肩上的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递向她。盒子里的环状金属片是为何物,她一时无法理解。
对着怅然若失的她,他下定决心说道:
「可以嫁给我吗,琥依?」
摩天轮窗外是美丽的夜景,但两人都视若无睹。
「所以……这是?」
她皱着眉头反问。风很大,周遭微妙地摇晃着……
*
……摇晃的感觉只持续一瞬,随即——吭,醒了。
「……!」
古猎琥依从冲击造成的昏睡状态中恢复过来,猛地坐起。
已经不在战场了。自己处于陌生的白色房间里,全身赤裸躺在白色床单上。身体并无伤痕。
「……」
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房间里除了床空无一物,也没有供她更换的衣物。
起身,直接朝门口走去。虽然裸着,但毫不在意。战斗型合成人的她基本用不着羞耻心。手放上门把手,扭转打开。
外面是笔直延伸、同为白色的走廊。没有窗户,只有无机质嵌入式照明照亮惨白色的通道。
「……」
四处张望,无法确认有没有监控摄像机之类的东西。
迈开脚步。
光脚踩着的地板材质很硬实。恐怕是用子弹都打不穿的材料铺设装甲化过。
这里是战斗基地——不确定是统和机构、军方还是企业,但肯定是以会遭受攻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