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说起来,在我上面的人,应该算做上司吧?统和机构没有明确的阶层,所以不能明言,反正就是比我更厉害的家伙limit和reset。事情的开端始于我完全联络不上那对双胞胎姐妹。
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愿知道。但对我来说,向自己发号施令的人音讯全无是件非常糟糕困扰的事。再怎么想,我在统和机构当中都算做着一份肮脏工作,可以说是监视同伴揭发失策,可以说是风纪委员、人事科长,总之是个招人嫌的角色。战败国最悲惨的人是谁呢?答案是那个国家的宪兵。因为被自己人的士兵们怨恨着,遭袭击也无人援救——我正是那样的溃败宪兵。
如果统和机构即将分崩离析,我就无处可去了。我本身是个永远长不大、只能保持孩童体格的合成人,与正常社会生活无缘的生物,没有依靠便无法生存。
统和机构的上层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想知道。那关乎世界的秘密,我绝对不想和这么可怕的事扯上关系。但倘若统和机构会在不久的将来消失,我就——
「……我们必须采取对策。明白吗?」
听我这么说,韭泽的表情更加不安了。
「可、可是。」
「嗯,没关系吗?干脆把你重要女友的事,告知给统和机构里的别人?我确实跟reset联系不上,但也不是没其他认识的人。」
「哎,不——那样就麻烦了……」
「那就只能继续了。统和机构究竟在与什么战斗,虽说确切情况不得而知,总之我会站在『这边』努力设法活下去。得亏接触到你的『女友』这一绝佳纽带——能在这种时机碰上MPLS,我可真走运,当然你们也是——正缺统和机构的活动情报吧?把我当作盟友,就等于得到一百万盟友哦?真的。」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人生中少有的大事,态度却漫不经心,敷衍地像在谈论些无关紧要的套话。
如果我所言非虚,统和机构算是「输掉」了。虽不清楚系统究竟维系了多久,但在这段漫长岁月里努力工作的人们眼中,这是无法容忍的行径吧。但:
(对我而言,一切都无所谓。)
光是活着就已竭尽全力。
而眼前的男人比那些事还要愚蠢。
「可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怎样?」
「那就只有战斗了。」
「能赢吗?」
听他一本正经这么说,我忍不住「啊哈」一声笑出来。
韭泽愣住了,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笑。于是我向他解释。
「所谓的赢,是要做到什么程度?就算杀掉一两个追兵,我想也不算胜利吧。全部杀光?这实在不现实。如果你想赢不想输,就得从一开始极力避免战斗,不要一味对抗,也千万别想着暴露就无计可施。」
当然我对胜负也不感兴趣。
「是、是啊——不过。」
韭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接着提问。
「比如说,都有些什么人?合成人——到底有多强大?」
这问题实在太蠢了,但姑且还是决定回答。
「对了,据我所知,那些杀手中我最『不想和这家伙战斗』的就是eugene了。那家伙很可怕——」
「……」
eugene直勾勾地盯着我。
话虽如此,他的视线毫无力量。压迫感为零。但也并非胆怯。总之眼神缺乏「色彩」,就跟照相机镜头似的正对着我。
「呃——通用名是天色优,没错吧?」
「……」
eugene没回答我。不否定意味着肯定。
这家伙似乎是名优秀的清理师。至今没有过任务失败或留下纠纷的迹象。什么都能毫无痕迹地抹除。
……因为过于出色了,命我进行鉴定。概括地说,目标被不留尸首地全部消灭,以致于是否真正完成任务也弄得暧昧不清。
「嗯……」
我觉得很棘手,想着必须获取具体的反馈,于是决定找他谈话。
eugene外观上是个少年。
十四五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高中男生,给人线条纤细的印象。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只会看作是温柔的男孩子吧。
(——应该说,哪怕知道真相的我也只能这么想……)
比起合成人的名字eugene,其实天色优这个普通名字更贴切。
这样来看,确实会让人担心是否有真正完成任务。
「你想知道什么?」
eugene用平静的口气反问我。
「诶?不——」
「如果你想证明我在欺骗大家,问我问题也没意义,不是吗?」
非常沉稳的声音。然而听到声音的我感到背脊一阵寒凉。
(……怎么回事?)
声音里好像欠缺了什么。那是任何人、甚至合成人都该有的东西,但这个少年却没有。
「不是的——并没有人认为你在欺骗我们。任何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