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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不过是打着一直不靠近我的主意罢了,那你到底能怎么攻击我呢?”
“…………”
亨的手放在刀柄上,却一点都没有动的意思。
那独眼的视线同样一瞬间也没有从弗尔迪西莫身上移开,表情中没有一丝焦虑或恐惧。
(这家伙——是在等待什么吗?)
弗尔迪西莫也暂时停下了接连不断的进攻。
(始终不拔出剑来,无非就是想利用拔剑时的速度,进行对方无法看出进攻线路的居合攻击吧?但以那把剑的长度来说,终究不可能越过我的射程进行攻击——更何况,只要有什么东西接近,我就能破坏它,不管是剑击还是子弹的连续射击,都毫无意义……这家伙是在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谋划着什么吗?)
虽然莫名其妙,但有一点很明确。
即便那家伙能做点什么,也只能在一瞬间之内——胜负会在刹那之间决定。
“…………”
面对着不再移动的弗尔迪西莫,亨也停下了脚步。
只有时间像蜗牛一般缓慢地前进。
“…………”
接着,随着奇妙的“咻”的一声,亨的右肩突然裂开,鲜血直流。
弗尔迪西莫在有效射程边缘切断了空间,由此产生的的真空波击中了亨。
但亨不为所动。
“咻、咻”的声音连续不断,每一次都会在亨的身上增加一处伤口,但亨既不畏惧也不动摇。
亨看在眼里。
如果是这种真空波攻击,“线”是能清楚地看出来的,这种攻击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更不用说致命,顶多相当于轻微的刺拳罢了,是为了让亨自己觉得“继续被这么打下去会出事”,而并非弗尔迪西莫想要以此决胜。
弗尔迪西莫也从亨平静的目光中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已经被看破。
(即便如此,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动弹不得,但他还是为了让我持续这种单调的攻击,进而寻求我露出的空隙,所以故意不躲开?)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弗尔迪西莫毫不停歇地持续着这样的攻击。
对于弗尔迪西莫本人,许多人有着误解,实际上他位居最强的原因不仅仅在于能力。麻痹大意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在本能的层面上,也可以说是在体质的层面上就不可能,他的百分百任务完成率就是这一点的有力支持,这不是靠训练和经验积累就能培养出来的能力,而是某种与生俱来的特质——恐怕连他的能力都是这种特质的附属物,他就是以这种形式诞生的,虽然这未必是他自身的希望。
所以,“闪电”这个敌人的厉害他其实已经无意识地明白了,当初之所以击中了谷口正树,也正是因为对手是闪电,如果是面对其他人,他应该能注意到正树的接近,自己如此集中精力,大概也正是因为——
“…………”
但是,他还不想承认这件事。
不知为何,一旦承认了这件事,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差——他并非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无可避免地有这种感觉。
或许自己——或许那份强大并非独一无二,说不定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之类……
“——嘁!”
弗尔迪西莫一边攻击,一边微微咂嘴。
相对的,亨的能力并非与生俱来。
所以他会疏忽大意,也会因为感情用事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失败,但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才站在这里——如果本能对他来说处于第一优先级的话,他或许早就逃跑了吧,因为人之本性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无论如何也要生存下去这一点。
但他并非如此。
所以他没有逃。
所以,他还在战斗。
用不移动的方式,来战斗——
“…………”
根据由羽原健太郎准备的、亨在此基础上考虑得来的“策略”,这种状态不会再持续太久。
尽管这样持续地遭受攻击,但在伤情变得严重之前,一定能有转机。
但是——此刻,发生了完全出乎亨意料的事情。
“…………?!”
他的目光第一次从弗尔迪西莫身上移开。
他看向敌人身后的剧场入口处。
那里站着一个少年。
是穗波弘。
他从被要求藏身的地方悄悄靠近了过来。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弗尔迪西莫在单方面地凌虐高代亨。
“高、高代!”
他不由得叫了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弗尔迪西莫根本没有转过头,这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但亨并非如此。
不能让无关的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