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中不断地滴落着鲜血。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你说‘路’?”
弗尔迪西莫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那是期待落空的愤怒。
“你……除了在这里被我杀掉之外,还有什么路?高代亨!”
面对他的怒吼声,亨平静地回答。
“从刚才开始就错了。”
“什么?”
“那个名字已经没有意义了。”
“名字?你在说什么?”
“一旦明确了救不了,就更没有意义了。”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你起的名字,是你说的——我能做的事情只有当你的对手了,所以我只剩下这个名字了。”
这时,弗尔迪西莫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如此。”
然后从口袋里伸出双手。
“总之,是做好觉悟了对吧,那好,就让我看看那觉悟吧,‘闪电’啊……!”
当他向前踏出一步时,发生了之前从未见过的事情。
腰间挂着太刀的那个人,后退了。
与弗尔迪西莫之间的距离是五米左右——他不想让这个距离缩短。
弗尔迪西莫又靠近了一步。
还是后退。
“……!”
弗尔迪西莫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为什么后退?”
“理由的话,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他平静地说道,口气确实不像是之前那个耿直一根筋的高代亨。
“弗尔迪西莫,你不会觉得我在第一次战斗中什么都没看到吧?”
是的,不仅看到了,而且还思考了——在那个拘留所里,一直在思考这唯一一件事。
把当时战斗的情形在脑海中反复回味了几千次,不断地分析,不断地推测,然后,不断地想象。
“………”
“我之所以不轻易靠近你,是因为你的‘有效射程’就是这个距离,如果超过这个距离的话,你就无法准确地攻击了吧?”
即便听着这平淡的话语,弗尔迪西莫也依旧不动声色,面无表情。
“………”
“然后,你的能力的另一个特征是:一旦发动,你自己也无法使其停下……所以为了不让自身卷入那种毁灭性的破坏之中,你的每一次攻击都必须细致而慎重,所以……在乍一看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不断接近对方,既不是因为有胆识,也不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是因为不这么做你就无法进攻。”
“………”
对独眼男人的话,弗尔迪西莫依然面无表情。
“——所以又怎么样?”
对于这干脆的反应,对方也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平稳地答道:
“当然了,这种程度的东西,我应该也不是第一个看穿的人,更何况,你那绝对的防御也并不会因此就崩溃。如果在双方对等的立场上正常较量的话,恐怕就算比一千次我也赢不了吧,但是——”
这时他拿起了刀。
“如果身处特别的环境下,在特殊的情况下比试的话——你会赢九百九十八次。”
“——而自己能赢两次,这就是你想说的吗?然后……你是不是还想说,此时此刻,就是你能赢的状况?”
“…………”
“你这家伙——是真心觉得能赢我……能赢我弗尔迪西莫吗?”
“不是我赢——是你输。”
男人放言道。
“…………”
面对这大胆无畏的宣言,弗尔迪西莫却并未像之前那样露出浅笑,他没有一丝笑容,脸色如同一张能面。
“……你知道什么?”
弗尔迪西莫挤出压抑的声音。
“说到底,一个屡战屡败的失败者,却觉得自己能够了解未尝一败的我吗……?”
他又向前迈出一步。
但对方这次却没有退缩。
而是突然闪向一边。
同时,他的站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接着,对着瞪向自己的对手,被称为“闪电”的男人平静地说:
“我不了解你,但你也不了解我,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是平等的。”
“那样的话,就既不需要客气,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猛蹬地板,弗尔迪西莫向高代亨疾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