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究竟何者等待于尽头处,唯至壳外方知——”
一开始,显子完全听不懂这条新闻是在说什么。
“——呃、那个、又发生了!那个事件再一次发生了!”
理应读着新闻稿的播音员却一路结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藏在洞窟中的穗波显子本来就因为信号问题听得断断续续,再加上连广播的内容都不清楚,让她非常焦躁。
但仔细一听,事件似乎是在离县厅很近的车站前的一栋叫“球体”的大楼里发生的。说到大楼里的事件,马上就能联想到2月发生的那一起,实际上情况也很相似。
总而言之,就是所有防火门自动掉落,不知道被设置在哪里的催泪瓦斯从各处喷出,不过这次是普通的大楼,紧急出口都保持开放,所以里面的人尽管不停咳嗽,东倒西歪,但还是都逃了出去。
赶到现场的警察已经做好了介入的准备,但大楼的入口狭小,考虑到上次的事件,被切断了外部电源的大楼内部的功能瘫痪又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现在还是处于包围状态待命中。
并且,这次同样没有出现类似犯罪声明的东西,所以作案的目的不明——
“——就是这家伙。”
EMBRYO在她胸前说道。
“就是高代亨,那家伙一定是为了和弗尔迪西莫对决才‘犯事’的!”
“那、那要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有统和机构牵涉其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
显子屏住呼吸。
虽然EMBRYO说过了,但她还是无法相信。
高代亨与EMBRYO的追踪者弗尔迪西莫遭遇后仍然生还,因此这两人有再战的可能性,而且肯定会成为把周边都卷入进来的大事件而被报道,这样的预测——
关于弗尔迪西莫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在组织中又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这些都是EMBRYO从死去的响尾蛇那里听说的。据说他异常执着于战斗,因而,对于能从自己手中逃脱的高代亨,当然会抱有超乎常理的执着,而亨似乎也因为有其他无辜者被卷入其中,所以怀抱着复仇或类似的动机,渴望着开战的吧。因此,为了把不知身在何处的弗尔迪西莫引来,必须闹出些大动静——就是这么回事。
严格来说这个猜测是错误的,高代亨弄出这么大动静并不是要把弗尔迪西莫引来,而是有别的目的,这一点显子和EMBRYO也不可能知道,但从自身所处的状况来看,这个错误并无大碍,实际上可以说是正中红心。
“亨——”
“而且这家伙的精神应该还是正常的,毕竟他的行动就是为了放走不相干的人啊,估计是想着只要能集中精力战斗就行了。”
“那个弗尔迪西莫——也会马上赶到的对吗?”
“应该是吧。”
“那、那我们也得赶紧出发……!”
穗波显子握紧内有EMBRYO的家用游戏机,从洞穴中飞奔而出
她还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那是一场奇妙的“再会”。
*
——四处飘荡的瓦斯很快就消散了。
这瓦斯并没有什么效果,也持续不了很久,这个“球体”对于在各种地方做过这种程度的机关的男人来说,只能算个测试,顶多算是实验“制造的机关是否会被发现”的程度,所以制造物比起真实物而言相当粗糙,与之相对应的,他还准备了另一个大机关,那个反而更接近本来的目的,但是男人决定选择更可靠的方法,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逐渐消散的、雾一样的瓦斯气体中,有两个人影正前进着,而且仔细一看,其中比较大的那个,其实是一个小个子又背着一个人的影子。
三个人轻松地穿越着充满瓦斯的环境。
“——为什么我们接触不到这里的瓦斯?”
背着姐姐的穗波弘对着眼前的弗尔迪西莫问道。其实他背上的不是姐姐,而是珍珠,但他根本没想过其他可能性。
“因为在瓦斯飘过来之前,我已经切断了空间。”
弗尔迪西莫爽快地答道。
“——搞不懂啊。”
弘嘟囔着,这家伙暴露出本性,让姐姐失去了行动能力,但不知为何,弘却很难对此产生懊悔不甘的情绪。
是因为对方太过强大,所以根本兴不起反抗的气力吗?也许是这样,但弘又总觉得不是。
不过说起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明明这家伙这么可疑,不知为何,弘却一直跟着他,并没有产生什么抵触感。对于相对而言比较胆小的他来说,这多少有些奇怪。
“………”
他背着一动不动的姐姐,跟在弗尔迪西莫身后。从藏身的酒店到这栋大楼是开车来的,从地下停车场到这里他就一直这样背着姐姐,并不觉得累或有负担,因为并不是很重。姐姐的身体莫名地轻盈,简直像个比他还小的孩子。身高应该是姐姐比较高,体重也差不多,但女性就是比看上去还轻啊,他一边走着一边觉得不可思议。
“话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姐姐恢复原状啊?”
听弘这么问,弗尔迪西莫抿嘴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