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原委。这个人因为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人而受到打击,潜意识里想跟随他离去,而这一点被显子这个外人指明了。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EMBRYO又插嘴道。
(就、就算问我怎么办……)
这种事怎么可能知道啊?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又能对萌生死志的成年女性说什么呢?
“那个……皆代小姐。”
尽管如此,显子还是勉强挤出了声音,她必须说点什么,要是就这样放任不管下去,她很可能就真的冲向马路去寻死了,毕竟“死亡”已经从她身上溢出一半了。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即便你告诉我详情,恐怕我也会无法理解吧,但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我知道你正经历着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我也知道那绝对不是过一阵子就能平静下来恢复如常的东西,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她拼命挤出颤抖的声音。
“所以……所以我想问,是死去的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而你想要报复吗?”
“……”
皆代的肩膀震动了一下。
“自己先死去,丢下我一个人什么的,这太过分了,因为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才希望去死吗?明明那个人应该绝对不希望你死,正因如此,你想对他说‘活该’去嘲讽他,为此你才想要去死——我只能这么觉得。”
“………”
皆代没有回应。
“这样的话,即使那个人与你相遇过、不,就算是还没有出生无法和你相见也罢,那种‘想要生下来的心情’也会……所有这些,都一定会因为你‘要去死’的决定——而变得毫无意义了。”
显子的声音听起来无处不像棒读,仿佛一句拙劣的对白。
“………”
皆代没有动弹。
“活着这件事……肯定——那个……绝对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比起快乐,痛苦要多得多,所以如果能死了的话反而更轻松,这说不定也是事实。但是……但是至少,你有着为‘曾将诞生的生命’而悲伤的心情,只要有这个,呃……”
显子又语塞了,但她马上继续下去。
“你就有义务不让悲伤压垮你,否则,那个‘生命’曾存在过的意义就只剩下令你悲伤而已了。你想要这样吗?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她说完,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
“………”
皆代依然低着头,身体僵硬。
但过了一会儿,她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呜”
然后,开始发出声音。
“……呜呜,呜——”
和刚才的哭泣不同,几乎是在呻吟。
“呜呜呜呜……!”
然后,她“咚”的一声,用脚踏了一下地面。
一遍又一遍,像个哭闹的孩子一样呜呜地呻吟着,跺着脚。
号啕大哭。
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不甘心得不得了——是这样的肢体语言。悲伤一点都没有减少,而且,今后它也许会变淡,但绝不会消失吧。但是——
为什么会不甘心呢?也许就是她心中“不得不对某些事死心”的、那种愤怒和焦躁的外显吧,在她的背后,“死亡”已经消失无踪。
当她抬起哭得通红的脸时,穗波显子已经不在了。
“——哈、哈、哈……!”
从现场逃跑的穗波显子瘫坐在洞窟中。
“话说……刚刚可真是精彩演讲。”
EMBRYO搭话道。
“想不到你你还能说出那种话……老实说、我——”
“吵死了!”
显子突然怒吼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样、这样的……这样的能力我已经受够了!”
她也哭了起来。
“太沉重了啊!人的‘死亡’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应付得来?饶了我吧!”
她的脸皱成一团,不停地摇着头。
“刚、刚刚那样的东西都得一一看见吗?那样的东西都必须得一一思考解决方式吗?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刚才那种编织有力语言的神态已经荡然无存。
是的,原本那些话语也不是她的原创,而是——在哪里呢,是谁呢,总之是照搬了和她同龄的某个少女说的话。只是——那个少女是谁,好像——想不起来了。
然后就是京哥哥,如果他还活着,就会说出那些话吧,但他已经死了。
对于寻死之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能管用的话。对于刚刚那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