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挽回失败,却是走向更大失败的第一步,什么都不舍弃就得不到新的东西。”
——雾间诚一《作为败因的另类自我》
1.
(咦……)
织机绮的异样感一直没有消失,很是困惑。
“应该明白了吧,camille——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随我们。”
身材娇小的minimum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和绮说话。
“<counters>认为你是危险的存在,与其拉入己方还不如抹杀。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们又回到了刚才的店里。绮想知道正树的行踪,但没有线索,只好跟他们在一起。
“不用想得那么严重,你的保护就交给我们吧。”
飞燕玲次笑眯眯地说。
“……”
绮抬眼看着他们。
她在想——
(为了帮助正树,我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也许,因为我的强行行动会被正树讨厌——虽然不能否认被他讨厌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正树平安归来才最重要,为了这个绮什么都愿意接受。
(我有这个觉悟,虽然……)
这时,奇妙的困惑出现了。
(这个叫minimum的孩子……绝不会喜欢我,不过——)
不管有多少余裕,故意让自己当盾牌接住对绮的攻击。即使是为了胁迫绮,作为社团的领导人来说也太过头了,而且没有深入追击。既没有忘记绮是更重要的目的,也没有沉溺于自己的强大。
(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被愚蠢的想法缠住呢……)
因为绮一直盯着,所以minimum看向这方:
“camille,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绮微微撇嘴。
“我以前没怎么做过正经的工作,所以不太清楚。统和机构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问题, 只是想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但是,minimum却一脸冷漠,直截了当地说:
“这种事我们想了也没用。”
“可是——”
绮想反驳,对方却冷冷的。
“你认为你能承担我的责任吗?”
如果说些似有似无的话就会被看破。她那不容分说的语气让绮皱起眉头。飞燕在一旁插嘴:
“不,统和机构是人类的守护者,它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我们是在保护人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不,因为——明明说在保护人类,却杀了很多人,结果连自己内部都这么争得不可开交。”
绮说完,飞燕从鼻尖里发出呵呵的笑声。
“哎呀哎呀,资料上并没有说你是那种充满正义感的性格吧?到现在为止骗过很多人的你也一样吧?这里已经没有正树,所以你也不用伪装了吧?”
虽然被挖苦,但现在不是胆怯的时候。
“我是个坏家伙,这我承认。所以我并不是在责备你们——只是觉得不自然。统和机构到底是以什么为目标?”
“你呢?你知道自己的人生目的吗?我在学校也问过你这个问题,当时你没有明确回答。”
对此绮毫不犹豫,毫不踌躇。
“我是为了报答正树而活,他是我的人生目标。”
正树在身边的时候,她觉得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所以说不出口,但现在是一个人,不存在这种矛盾。
“是这样啊,这种台词在学校里确实说不出来。不过我想统和机构肯定也一样。大家都相信人类的可能性,并把一切押在它上面。”
“是在抹杀进化的人吗?”
“那是见解的差异。统和机构认为进化过度者已不再是人类,这与我们这样受控制的合成人不同,说到底还是要看有没有理性介入。为了其他绝大多数人的安全,我们必须从世上消灭那些任由本能支配能力的人。”
“你相信吗?”
“我所相信的,是如果我们不做出那个判断会怎么样的自负——不能把事情交给别人的坚定意志。”
“也就是说——根据情况也不能依赖统和机构吗?”
听了绮的话,飞燕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这么想?”
“可是——你说不把我交给别的家伙,同为统和机构成员的<counters>的人也应该包括吧?如果那些人成为当权派,你们就不再服从统和机构的意向了,不是吗?”
她从正面盯着飞燕,期待着对方发火——想夺走对方的冷静,引出真心话——但飞燕果然没被这种便宜的挑衅钓上,过激又干脆地说:
“是的,到那时将不惜动用武力,还要考虑把统和机构置于我们支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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