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站在幡山高中的教室里,好久没去那儿了。
没有其他学生——只有她和那个跟岸森由羽树长得一模一样、眼睛没有光泽的男人。
歪曲王——是这样叫的。
但那家伙的样子,总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感觉不太像岸森由羽树,要问是谁她也说不清,但他已经不是和岸森由羽树别无二致的形象……
“如果你觉得我的样子变了,那说明你的心中有什么正在崩塌。”
歪曲王平静地说。
“也许对你来说,岸森由羽树未必是君临你心中的对象吧。”
“是吗……”
树梨亚东张西望地环视教室。总觉得轮廓模糊。就像眼睛极度疲劳时一样,焦点晃来晃去。
“是吗?怎么——是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这又是一场梦?我正在藤花旁边犯迷糊?”
“歪曲王就在你心中,不管你身在何处都是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嗯,梦就是梦,没什么大不了的。”
树梨亚停下站着的动作,从座位上拉出旁边的椅子坐下。那种坚硬的触感让人莫名怀念。
“你现在正逐渐意识到,自己处于非常危险的位置——”
歪曲王一脸理解的表情对她说。树梨亚哼了一声,挥挥手。
“前几天确实有点吃惊,不过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梦。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认真听你说话。”
歪曲王点点头。
“没错,没什么好害怕的。但内心的扭曲让人觉得恐怖,就连不用害怕的东西也感到恐惧。反之亦然,对于必须恐惧的事物,人们往往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我?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现在太过害怕新刻敬,所以不去关注其他事情——不去看真正的敌人。”
“真正的——是什么?”
对于树梨亚的这个问题,歪曲王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然后用为难的口吻说:
“恐怕是世界之敌吧——所以死神才会出现。但那是什么样的东西,连死神自己都没掌握,这就是造成这种混乱的原因。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把钥匙就是你。”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什么啊?”
“就是说,世界的命运都取决于你。”
“啊?那算什么?我?太可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
“谁都知道你是最差劲的渣滓、病态的跟踪狂、在劣根性上腐烂。但是,这和世界的命运都压在你肩上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意义上,世界是不讲理又平等的。”
歪曲王的语气很平淡,所以没有任何分量。总是在某个地方决定性地放弃。
“……你去做吧。你对很多事情都很了解吧?只要你能拯救世界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想做什么救世主。”
“这句话漏掉了一个关键的要素。”
“什么啊?”
“说到底,这个世界有拯救的价值吗?”
“……”
“你不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吗?不想和其他无聊的家伙在一起。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无聊家伙的地方,你认为拯救这种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吗?”
“……”
“不,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想过。只是觉得如果无视的话,他迟早会从自己的人生中消失。只是执着于岸森由羽树的人生而已。”
“……你老在我的梦里说些奇怪的话,这些我从来没想过。”
“不管你有没有妄想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你的立场决定着世界的未来。”
“所以,这都完全没意义……你要我做什么啊?”
“能决定这件事的只有你一个人,毕竟我不过是你内心的歪曲。”
“不是王吗?”
本来想挖苦一下,但歪曲王还是很坦然。
“无论怎样的人,都是自己心中的王——只是,其统治方式是有益的善政,还是徒劳无益的恶政,这种区别而已。王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不管有没有意识到,都不能放弃王的地位——这就是歪曲王的原理。”
一边说着,一边用那没有光泽的眼睛盯着树梨亚。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的眼睛里一定会映出树梨亚的身影,但他那粗糙而没有光泽的眼睛,只会单调地吸收光谱。
好像明明在照镜子,却什么都没映照出来一样。
“……”
“你的心事不是别人的错……全都由你来负责。因为是王——能决定的只有你,其他人说到底不过是从右到左走在舞台上的群众演员。”
*
——伴随着一阵寒意醒来。
“……”
地点当然是在卡拉OK的狭小室内。身旁的宫下藤花正呼呼大睡。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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