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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少女无言目送着末真的背影。
不久,她的视线落在路面。末真和明日那差点相撞的时候,有东西掉在地上。
一顶黑布做的帽子掉在那里。拾起它,盯着看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
他说道。那张脸变成奇怪的左右不对称表情。
然后转身,那个身影进入巴比伦大道——
*
……这么说来,由纪子想起来了。
只和她有过一次对话。
说不出她与其他人有何不同——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有种与他人截然不同的东西。不理解那是什么,这让自己非常焦躁——但现在好像明白了。
奇怪的是,她对别人没任何要求。
共鸣与赞扬、谩骂与尊敬、爱情与厌恶,这些都不需要——只需均等地接受一切,此外什么也不用。
简直不可思议。
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却一点没有趾高气扬、骄傲自满的样子,这让自己很是不快。话虽如此,如果贸然说她坏话,可能会遭大家厌恶,所以只是回避她——那时候,偶然在走廊与她擦肩而过。
当然只想快步经过——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奇妙的声音。
“呵呵——”
是笑声。一惊,回头望去,她不知何时站在身旁:
“对不起,狭间由纪子同学……”
“……啊?”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托你的福……你最终会拯救我的朋友们。所以——趁现在,生前,我要向你道谢和道歉。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还有,谢谢。”
单方面这么说道,那声音清澈、甘美、温柔,如柔和的凉风使人陶醉,等回过神,已不见她的身影。
——到刚才为止都忘记了。
在脑海中复苏的同时,还注意到另一件事。
引导她来到这种地方的根据——支撑她奇妙自负心的,那个白皙少女……那张脸,确实是……
“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呢,狭间由纪子同学。”
……循声望去,果然站在那里。
那稚嫩的身影,却带着无可置疑的独特气质,注视自己的身姿……
“水乃星……透子……?”
这么嘟囔着,她些许落寞地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那个名字的少女了,在这里的,只是你意识中残留的一点印象。是的——多亏你对我的厌恶,才微妙地记得我——好不容易固定下来。”
真小啊——这么一说,她笑了。
“这说明存在感很淡薄。不过,这就足够了。只要有我‘出现’,那家伙便会自动被吸引到你身边。不对……应该说,正因为是泡沫,才会浮出水面?”
用铃铛般可爱的声音说道。当笑声还在耳边回响时,由纪子……
*
(……)
清醒过来。是失去意识,还是停止思考,由纪子无法分辨。只是本应密密麻麻粘覆在她身上的“忘却”剥落了。
由纪子体内有一股非常微弱的因子,那是对<paradigm.rust>唯一的抗体。这份能力始于“她”。所以再怎样忘却,与“她”有关的事是绝对忘不掉的。
“……”
由纪子茫然望着天空。天色渐渐暗下,正往其他方向扩展。
在那微弱的光线中,她想要站起,身体却使不上劲。有种不得不一一回忆身体活动方式的烦琐感。手一滑,身体大幅倾斜。
就在这时,有人抓住了手臂。动作并不有力,但不知为何,她的动作在被握住的一瞬间突然静止。
“没事吧?”
被问道,嗯,谢谢——刚想回答:
“——”
却瞪大眼睛。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边。
那身打扮是知道的。非常清楚。岂止是清楚,因为她现在穿的就是与那副装扮极为相似的衣服。
筒一样的黑帽子,包裹身体的暗色斗篷,遮蔽了全身。从地面延伸出的剪影,与其说是人,更像是根极粗的木桩。
从盖住眼睛的帽子下露出雪白的脸,以不可思议形状扭曲的黑色胭脂。
“你似乎是这一混乱状况的钥匙?不论愿意与否,责任都推给了你——怎么做?是希望帮忙?还是觉得多管闲事?”
那家伙以一种奇妙的轻松语气朝自己搭话。声音中性,分不清男孩还是女孩。那张脸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应该说,即便想起来也没用。身份是谁、正体为何之类的追问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
“……”
“是啊,你好像已经知道我的事了,也许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那并非我的问题。毕竟我是自动的。随便抱有各式各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