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有事……暖昧地辩解道,对方轻描淡写提醒了句,回来晚可以先联系啊,并未严厉斥责。
(……我不知道该采取何种态度……)
狭间由纪子和成城沙依子已经知道这件事,是否也可以告诉其他人呢——在问题没有丝毫进展的状况下,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着。
翌日早上醒来,记忆依旧没恢复。和昨天一样,带着暧昧的态度走出家门,朝学校走去。
与许多人擦肩而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座城市所发生的异变吧。化作丧尸的生物正摇摇晃晃地俳徊。
(我——该怎么办?)
看来今天出门太早了。校门开着,但时间太早,除了到校晨练的学生,大半还没来。来到鞋柜前,没有其他学生。
弯下腰,手伸向放自己室内鞋的地方。上面贴着带名字的贴纸。
“不破明日那”。
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名字,没有自信——正当她瘫坐在地时,不知从哪儿传来奇怪的声音。
是口哨。
有人在吹口哨——
“——”
和昨天她无意中吹的口哨大不相同,很好听。明明曲子旋律厚重,根本不适合口哨。她并不知道,这是《纽伦堡的名乐手》第一幕的前奏曲。
“……”
摇摇晃晃站起来,像被吸引似的朝声音方向走去。
校舍一角,有个少女背靠墙壁站着。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少女停下口哨,转向自己。
“嗨——不破同学。”
说话的语气像个少年,人很眼熟。
(对了——就是昨天和末真和子一起的另一个学生。像是我的朋友……但不知道是谁。)
这么想着,那家伙微微挑了挑眉毛。
“不,我们好像并不是那么亲密的朋友,不破明日那同学。”
听着声音,觉得她不像是少女。那是什么?毫无头绪……所谓的女高中生,完全看不出那种影子,甚至连少女都看不出。那家伙身上有种完全分不清是男是女——难以言喻的气氛。
“嗯……?”
“你好像很迷茫——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
“呃?”
“所以,迷茫的不单是你。世人都和你一样,没有自信,不了解自身处境——卷入其中,同时又将其他迷茫的人卷入。”
他的断定,既明确又暧昧。
“等、等下——”
这家伙知道些什么,可是为何,完全不觉得自己会同他产生联系。明明近在眼前,却像是与遥远地方的人对话——
“不破明日那同学,你应该不知道今后该做什么吧——很遗憾,恰恰相反。”
“呃?”
“你已经完成了决定性的事——现状便是结果。人在迷茫时,常常因为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启程,说些还没有开始之类不靠谱的话。如果前进方向错了,那么可以采取的选项只有一个——重新审视脚下。如果还能回去,就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迷茫。只是不想回去的撒娇罢了。”
单方面说些完全不知所云的话,接着露出一副难以言喻左右不对称的表情,像是在愚弄,又像是在为难。
“你、你是——”
她正欲开口,背后远处传来声音。
“嗨,不破——你先来了?”
回头一看,狭间由纪子正小跑着穿过校园跑向这边。
收回视线——再往前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无影无踪,连同气息消失不见。
“……”
她一脸茫然,这时由纪子疑惑地走过来。
“什么啊?想起什么了?”
“不,不是这个——”
“振作点啊。你这么愣神,会不会又忘了重要的事情?”
被相当讽刺地说道。不破怎么也无言以对,便问:
“对了——狭间知道末真吗?”
由纪子皱着眉头,不快地说:
“什么?末真和子?那讨厌的家伙怎么了?”
“讨厌——倒也不是。”
“不,讨厌的家伙。被别人称呼博士,就得意忘形了——不过是脑子稍微灵光一点。”
总觉得她很生气。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如说是狭间由纪子单方面的憎恶——
“是吗——”
“是,什么啊,那家伙怎么了?”
“不,我想干脆——找她商量一下。”
很想听听她对刚才那个奇怪家伙的意见——正当这么想的时候,由纪子突然凑近身子,厉声说道:
“那是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