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我——不会被处分吗?”
“与其现在处分你,不如说改造完成时就该做的。你和我一样,都是失败作的例外——反而不能轻易地抹除。太遗憾了。”
简直像在说被杀才幸福。
接着,她捡起放在地上的包,扔给靖子。靖子接住了。
“那是换的衣服——总不能穿得那么破破烂烂就回去吧?”
说着耸了耸肩。确实,靖子的衣服几乎已成碎片,几近半裸。包由用耐火材料精心制作,似乎是为战斗行动准备的服装包。
“但、但是——我和那个‘falling.grace’。”
“对,所以你要接受检查。因为两种MPLS能力都施加在你身上——所以要作为珍贵的样本。做好觉悟。”
“……”
靖子哑然,只得抓紧包。
雨宫再次看向六岭平藏的尸体。
“所以——是他给了falling.grace致命一击?还是说自毁?”
提出质问。但对这件事,靖子没有自信能解释清楚。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准确表达,而且最重要的是——恐惧。
(那个,黑色的——死神——)
对她而言,就连谈论这事都感到无比可怕。那种东西经常成为流言蜚语,但恰恰相反,越是正确了解那件事的人,越难以说明它的本质——不禁这么想。
“……那、那个,我——”
“怎么,你没看见?嘛,大概是能力失控自取灭亡——碎了一地。”
“……”
靖子没有反驳。被认为无能也好。
“好吧,你暂时先找个地方躲一阵——claim.club的事,我会处理得稍微夸张点——别让媒体发现。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雨宫的话让靖子恍然大悟。没错,六岭被消灭,意味着claim也将面临相同的命运。
到这里,她终于想起来,六岭最后打了电话,那是打给谁的呢?
(……对,须磨君——是你吗?)
如果不是他赶来,她现在早被杉乃浦春海杀了。但他当然不是来救她的。
(——你也一样,已经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啊……)
3.
岬角的散步道上开始起雾。
那是相当浓密的雾,白色雾霭似与整片树林融为一景。
不过,空气反倒使人感到有些温热。与其说气温高,不如说缠绕的雾粒子并无凉意,而是人体肌肤触感般的微微温暖。
“……”
须磨贞夫在浓雾中前行。
朝着海岸方向,海浪声越来越近。
眼前浓雾弥漫,一片白茫,无法得知该以什么为明确目标。
但贞夫的脚步毫不犹豫。虽然偶尔会被树木挡住前进方向,但只是轻轻避开,又朝着同样方向行进。
终于来到海浪拍打岩石的沿岸,因为有跌落危险,这里被铁栅栏围住了。
栅栏的一部分已经熔化。贞夫若无其事地跨过去,最后在大海前驻足。
此时,雾已不再是雾。那分明是一股热气。
波浪拍打的岸边岩石上,一位少女瘫坐着,岩石周围热气翻滚。
贞夫正是以这股灼热为目标来到此地。
贞夫对垂着头的少女打了声招呼:
“——哟。”
少女吓一跳,抬起头。看见那副半是抽泣的表情,贞夫微笑道:
“所以,看到这种地方,我觉得你也变了。同样是迷路,上次在小船上的时候,你真的只是发呆啊。”
少女——杉乃浦春海:
“贞夫——不行。”
发出虚弱的声音。
“不行,我明白了。为什么你接触我也烧不起来,理由是——”
“是吗。”
贞夫轻微点头,走向春海。春海见状,用力摇着脑袋。
“不行,不行——已经不行了。贞夫,因为……”
“因为过去的心脏疾病是六岭先生的夫人治好的,对吗?因为冻结心房缺口的能量,和你的火焰相抵消了,是吧?”
贞夫抢先说出春海的话。春海瞪大眼睛。
“你——知道吗?”
“六岭先生才告诉我的。”
他点头道。
对,他一直感到朦胧不清的疑问,全部于早些时候的电话里消融了。六岭告知他:
[在你尚年幼时,我和你父母做了笔交易。我会治疗你那被认为没救的病,作为条件,待你长大成人后要成为我的助力。如我所料,你成长得很优秀,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