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
她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然后语速突然加快。
“只有你不会死吗?你是特别的吗?特别的,所以不烧掉也可以,有这样的存在吗?是这样吗?”
混乱的言语、混乱的表情,不停诉说着混乱的内容。他一脸茫然,甚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所以……”
她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嘴巴一张一合。突然,她紧握住他的手放声大哭。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啊,那架势简直像被点燃一样。
“怎么了?天啊,就像是我把你弄哭了。”
一边嘟囔着,一边解开系在小船侧面的船桨,拨动河水,向岸边划去。
他把哭哭啼啼的她带出小船,回到陆地后,大喊一声有人吗。
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一群大人焦急地出现了。教师们发现不见一艘小船、一个孩子也失踪后,慌忙四处寻找。如果落水造成人身事故就要追责,所以他们身上都带着股杀气。此刻也松弛下来。
“啊,那孩子吗?船也在。你是?”
“我是三班的须磨。须磨贞夫。”
他向大人自报姓名。也没什么得意的感觉。
春海初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在那时候。她不愿放开他的手。即使其他大人想要领走她,也因为害怕而不敢碰他们。但只要他握住她的手,内心就安定下来,心中燃烧的东西也跟着平息,不一会儿连这种感觉也逐渐淡薄、消失。
她烧毁的那名教师,最终被当作失踪处理,辞退了。校方和他的亲戚都没认真寻找。
是的——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意着他。为什么是他?这样的想法很快烟消云散。只要一想起他的存在,心中的阴影便得以平息,这就足矣。那之后,她又有好几次发作性地烧了几个人,但都很快平息,以没留下证据的形式不了了之。
但这次恐怕行不通——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下烧掉的。
必须设法解决,但一切取决于须磨贞夫怎么想。她再没有别的判断基准了。
所以,必须尽快和他会面。
2.
(话说——)
相川靖子按苍衣秋良所说,为追查事件来到昨天被烧死的男生就读的县立高中附近。她躲在暗处,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所学校给全体学生发放ID卡,上学的学生都要通过认证门,所以很容易就能知道校内学生的名字。通过移动终端进行非法访问,检查全部内容。
(——嗯,一半以上没来,也有很多人来了又走。事件发生第二天,这也难怪。总感觉,长期缺席的学生挺多的。什么?这个叫雾间凪的女孩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吗?出席天数完全不够,只能留级了——不过,即使这样看完一览表,也完全不知道谁是死者的朋友,所以毫无意义——学校数据库是没什么用了。虽然让我来调查,但完全不适应,不知道要做什么——)
靖子一边在心里发牢骚一边进行调查,差点略过其中杉乃浦春海的名字,慌忙倒回去。
(这个——记得是须磨的女朋友。我不认为还有其他人同名。差点忘了,和那个死去的男人是同一所学校吗——但是,为什么……)
再次感到不快。为什么她没来上学……这么说来,昨晚须磨贞夫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下车,距起火现场相当近——而起火事件发生时,正好在他们潜入工厂期间。
(等等,停下——我现在在想什么?)
看似混乱,其实头脑清醒得让人讨厌。
必须进行确认。为此,必须直接找相关人员,也就是学生们提问。
(对,杉乃浦春海是否与死去的男人有接触——只要确认这一点,基本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怎么办?)
应该马上报告吗?还是确认之后再说?
(不不,等一下——等一下。须磨君又是什么人?对统和机构感兴趣的他,被她利用了?)
所谓claim.club,归根结底是一个意图获取统和机构情报的团体。而且,如果是她派男朋友掌握线索的话,也只能这样——那时须磨贞夫愤愤地说,自己没有好好告知她,这一来也变得有些可疑。
(不妙——也许……)
她一直监视着claim.club。却完全没注意到这点——恐怕会成为重大责任问题。被盖上无能的烙印,当成无用品看待也不奇怪——
(……不妙,太不妙了,严重不妙——)
她开始焦躁起来,正是那时候。
怀里的手机突然来电。吓了一跳,慌忙拿出来。不过,这只是和表层社会接触用的东西,应该没什么警戒必要——她这么想,但表情还是很紧张。
因为上面显示的通话地址,是claim.club成员之一村松打来的。她曾多次伪装调查同一目标,试探对方。是位从事股票经纪人工作的单身中年男子。
(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的时机?)
既然收到电话,就只有接了。如果此时贸然拒接,不知会被怀疑什么。
“是我。”
[嗨,相川。现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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