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贞夫立刻指示出租车开到附近。下车后再乘出租车返回原地。因为距离很近,两次司机都露出嫌恶的表情,但贞夫无所谓。
回来的时候,春海已经不见了。大概是放弃了吧。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走向目的地。那是一家在街上也不怎么景气、稍大型的中餐厅。如果不景气是因为味道差,为什么还不倒闭呢?经常有人在背后议论。
贞夫告诉收银台的店员他有预约,打工男子只是冷漠地“啊”了一声,含糊点头,也并不带路。贞夫没有理会,径直走进店里面的单间。来过好多次,所以很熟。
其他成员都已到齐。
“啊,须磨,今天来得有点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成员中年龄最大的六岭平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没有,没什么——”
刚想回答,听到女人哧哧的笑声。
“被女朋友逮住了吧?须磨。”
有人调侃道。
说话的是成员中唯一的女性相川靖子。
唔……贞夫板着脸。看来在路上的对话被这女人听见了。
“很可爱的女朋友,那身校服是县立深阳学园吗。对一般人保密不容易吧?”
靖子笑着说道。贞夫不耐烦了,这女人总把他当小孩子看。明明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这么年轻的年纪,口气却总把自己当大姐姐——内心很生气,但并未表现出来。
“已经处理好了,没有问题。”
他用上特别严肃的语气,表明想要结束谈话。
“不过,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能泄露,尽量小心一些。”
六岭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大家都稍稍看向他。那声音很有分量,如实反映出并无明确领导者的俱乐部中,谁是实际的领导人。没人敢违抗六岭。
“知道。不过我和那家伙并不是很熟,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不由自主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话音刚落就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像在辩解。
靖子在窃笑,但其他成员都保持着沉默。
“好——这次会议就开始吧。”
这是一场奇怪的聚会,外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谈话。他们不断地做着不可思议的报告。
“运进食品和以往不同,资料上说是糖浆,同样的东西应该进了连续两天,仓库却只有一次库存。”
“酒店发生爆炸事故,但没有相关报道,也没有警察介入迹象。明明有很多目击者。”
“寺月恭一郎的公司,就是那个待整顿企业,隔天就抛出了所有股份,买进的净是些空壳公司。”
他们的职业和环境完全不一致。有穿西装的,也有杂乱街头时尚打扮的中年男子。有戴墨镜穿黑衣的,也有不知道该换什么衣服,只好穿polo衫的。其中恐怕也有平日穿制服工作的人。
贞夫穿着名牌西装,但仍旧无法抹去踮脚尖的感觉。最多也就是个大学生,大部分人都能看穿他的年龄,当做高中生装腔作势。
接着轮到贞夫说话了,他开口报告。
“听说在原因不明的火灾事故后,附近学生被分配到一所学校,但学生名单里有几个无法确认的名字,一个叫世良稔的甚至照片都没有——”
他如今虽家境富裕,但几年前差点被逼到全家殉死的地步。父亲当时突然被工作了二十年的公司解雇。
可以说是常规裁员,但那时父亲正被提拔到一个关乎公司命运的大项目中,作为负责项目的主力。他完全不明白理由,自然提出抗议。对方不接受,只能再找工作,但明显受了某种压力,哪儿都不接受他。
“太奇怪了,贞夫——有点奇怪,爸爸被欺骗了。”
当时他父亲说过很多这样的话。一开始,贞夫只觉得父亲没出息,对他的抱怨根本听不进去,但是——听过几次后,贞夫确实感到这一连串过程中存在着不透明的东西。
父亲是生物化学家,专业是最先进的培养技术,业绩也不错,只要他愿意哪儿都会接受。而且,在工作还没花多少预算的初期就被解雇——确实很奇怪。
家里没有收入,又负债累累,就在贞夫无可避免从上的私立中学转到公立学校,痛苦不堪时——又是突然间,父亲被条件更好的另一家公司雇用,一家人兴高采烈地搬到那边,结束了穷困生活。欠款也由新公司作为合同条件之一结清。
父母如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唯独贞夫没忘。即使现在考上比以前更优秀的私立高中,也还记得落到身上的不合理。
(明显有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妨碍了老爸的工作。)
当然,父亲本人如今过着平静的生活,对复仇也毫无兴趣。问题已经转移到贞夫自己身上。
自那时起,他意识到这世界上存在一个显而易见的“敌人”。于是,在四处打探与父亲同样意味不明的情况时——他接触到了俱乐部。
在那里,他被告知与claim.club这个庸俗名字毫不逊色,只被称作系统,或者为方便称呼“统和机构”的存在。
(与之对峙没有任何意义。太过庞大,要打倒对方实在力不从心——)
(所以要反过来利用它。)
(反过来,从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便是俱乐部的理念。而俱乐部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