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勒?)
在自家大床上神清气爽地醒来,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了呢?
中条深月起床,走向客厅。和妈妈互相道过早安,今天似乎有些睡过头了。之前自己大概几点起床呢?啊,完全想不起来了。
然后去学校上课。讲授的内容很久之前就已经预习过了,所以稍稍有些无聊。她转过头,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阿勒?)
感觉窗外的景色,比往常更加鲜明绮丽。绿意肆意流淌着,缓缓渗入心底。金色的阳光在树梢上跳动。青空下,鸟儿扑打着翅膀的声音。
(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感觉如此的、快乐……)
整个人完全松弛了下来,靠着椅子后背。这时、老师突然忧心忡忡地问道
“中条同学,你怎么啦?”
她惊异地转过头。
“我怎么啦?”
“你、你在哭呢。”
深月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泪水无声地在脸上流动着,顺着指尖滑了下来。
“没、没什么事。似乎有卡车进我的眼睛啦,讨厌!”
她迅速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然后正襟危坐,聆听老师的讲授。
午休时间,她把便当摆在桌上便打算开吃了。毕竟一直和朋友保持着某种距离感,所以没有一起吃午饭的习惯。
(哎,初中的时候还经常和两个损友一起吃呢。这么说来——)
突然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感伤情绪。奇怪,自己应该早已舍弃这种情感了。她迅速解决掉午饭,意识到教室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其他同学都已经出去放风了,他依然悠然自得地享用着便当。
“……”
收拾午餐盒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奇怪的视线。
(——啊啊,是那群家伙……)
躲在教室门后偷窥,猥琐三人组中的两人——的场百太和弓原千春。
(究竟在干嘛啊,干嘛要一直看着我呢……)
突然想要来点恶作剧喵。她转身看着教师门,堂堂问道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啪嗒啪嗒,落荒而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2、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定要和这个宅男一个病房啊?”
雪乃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不满地嘟囔着。
宽敞的普通病房里有六个床位,里面只有雪乃和矢屿万骑两个病号。
“好啦好啦,也不必这么在意我啦。至少和戒备森严的单人病房比起来,这里更不容易暴露我们是战斗用人造人的事实。”
万骑悠然安慰道。
两个合成人都失去了这个事件前后的记忆。
万骑倒比较好解释。由于严重的组织损伤,加上后续的强制休眠,导致出现了与人类车祸后失忆类似的记忆损伤。这次入院,还需要进行后续治疗和组织移植。
但是雪乃就不一样了。
她似乎生病了,又似乎完全健康。为什么在天守阁那里会失去意识,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经过事后检查,身上有多处割伤,似乎是被绳子捆起来过。但是醒来的时候,自己只记得从楼顶摔了下来。
奇怪,非常奇怪——但是因为此次任务而受伤的矢屿万骑却对组织说什么“处分她的罪名尚缺少明确的证据,所以现在保持监视就可以了。”
所以现在,他正寸步不离地监视着雪乃。雪乃大概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我似乎也没有抱怨的理由,)
虽然怎么想,但是由于万骑实在是个猥琐近乎变态的人,所以不由自主还是生气了。
“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你在窗帘缝隙里偷看了吧!”
“nonono,我才不会做这种容易被发现的高危事情。最多也只是观察以下某人的睡颜。”
“我说啊……”
虽然知道这多半是玩笑话,但是一想到万骑即使真的做了这些事自己也不一定能发现,就变得十分不爽了。
万骑窃笑着看着她炸毛的样子。雪乃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但是万骑却大言不惭地继续问道:
“在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这一点让你不高兴吗?”
“……不光光是这件事啦,虽然也包括这件事。”
“这么说来你的格局还是太小。因为你很在意‘必须在日常生活中隐藏身份’这件事,所以才会因为对我‘暴露了身份’而感到生气。你看看我呢,即使有人来问我‘欸,你是不是统合机构的成员啊?’我也会回答‘啊对对对,我就是统合机构的首席打手’。“”……对于你的厚颜无耻,我竟然感到了一丝羡慕。“雪乃摇头晃脑地叹着气。
万骑微笑着看着她。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