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和苍衣碰头的时候他会把用砖砌成的咖啡店之类的场所称作“那个砖头(brick)地儿”,所以她也自然而然地把怀里的他叫做Brick。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虽然她和统合机构处于对立的立场,但是现在的她对这件事已经不再像预想的那样害怕了。倒不如说,
(总觉得很兴奋呢——)
对于Limit来说,这是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不受其他任何人的威胁,哪怕危险就在眼前,也会涌现出与之正面对抗的勇气。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Brick能不能帮到忙——不过,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会保护好你的,所以请放心吧。)
目前统合机构的基本态度是将危险的存在一律排除,所以她和Brick被放过的可能性是零。如果连自己都驾驭不了自己的能力的话,那就更加没戏了。
她“呼呼”地笑了起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还会“保护”什么东西。或许将来她还会和妹妹Reset进行战斗也说不定,但是她现在连这一点都不害怕了。她有一种自己能闯过修罗场的自负。不管要来的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知道的东西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大部分东西她都了如指掌——她这么思忖道。
(不过很遗憾没能把苍衣拉入伙——嘛,也许以后还有机会吧。)
她心情舒畅地镇定了下来,感觉很轻松很平静。
就在这时,“哐当”一下,电车微微地摇晃了一下。
然后,在只有她和Brick乘坐的车厢里,与前方车厢隔开的门被打开了,一名乘客走了进来。
车厢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嗯?”——Limit抬起脸来。电车空荡荡的。没有必要移动到其他车厢。因为离下一站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也不是移动到容易下车的位置的好时机。
但是,Limit只瞟了一眼,就觉得对这名乘客没有任何警戒的必要。因为对方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高中生。Limit对她也没有印象。
她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挎着一个斯伯丁牌的运动包,只散发出寻常普通气息的微不足道的小姑娘。
“…………”
这个女孩自然而然地默默走了过来,来到了Limit两人的面前。
然后,她停在了这里。
站在Limit两人的前方,这个女孩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
“……?”
Limit也看着这个女孩。即使到这个时候,Limit也还是没有产生任何警惕心。对方身上既没有杀气,也没有可疑的神态,什么都没有。
这个女孩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看来还有一些残留着呢。”
这个语气听起来像一个男孩子,很难想象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女孩。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Limit内心感到诧异不已的时候,看见女孩身后的玻璃窗上隐隐约约地映出了自己的身影——她不禁大惊失色。
自己的形象被映照在对面的车窗里,但是那个东西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并且还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然而,那是她绝对笑不出来的表情。
说到底,真地存在这样的笑容吗?这是一种仿佛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的、单纯凭借“笑”就足以实现的,好像是在肯定并祝福这世间的一切的——一种无限透明的微笑。这个表情明明是显露在自己的脸上,但是她却完全捉摸不透这种笑容究竟是从何而来。
然后——“那个”自己开口了。
“不——已经一点儿都不剩了哦。”
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却好像又不是自己的。她一个人张开了嘴,自说自话地讲道,
“这仅仅是一个余音——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只是幻影——”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喉咙竟然能发出如此清澈的、宛如歌声一般的声音。
Brick在她的臂弯里简直就像被冻结住了,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而她自己也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移动一根手指——“这是什么情况?”——她想道。是因为在Brick身上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所以能力的反作用力对她产生了影响吗?
站在眼前的女高中生继续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她。
“——原来是你啊。”
已经很难再称呼她为女孩了。这家伙有一种非男非女,甚至也不是人类的奇怪感觉——不,
(恰恰相反——过于缺乏生命的感觉——)
这家伙丝毫不理会她的不安,继续对正在操纵着Limit身体的什么人说着话,
“你——从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们’那里夺走了什么东西吗?”
“啊啦……”
有人用她的脸摆出了一个做恶作剧的表情。
“照你这么说,会不会有点不太符合时间顺序啊?莫比乌斯君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水乃星透子不是还没出生吗?”
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从自己的嘴里说了出来,Limit感到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