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hite Riot发出了无声的惨叫,不顾一切地要从此处逃走。
在这个地下停车场里无处可逃……必须到上面去。可是不能使用下到这里来的楼梯。去那里的话意图就太显而易见了,最终只会自投罗网。
于是,他朝着那个本该理所应当存在,但却早已被所有人彻底遗忘的东西走去。
也就是,那个被关闭着的电梯井。
电梯门已没有通电,很容易就能打开。他将左手以手刀的形式插入门缝,强行把门撬开。进到里面后当然是没有轿厢的。他一跃跳到了旁边的梯子上,一个劲儿地只顾往上爬。
是的——他先前已经对末真和子注入了一点点“气息”。她应该会陷入轻微的恐慌症状当中,没来由地想要去像屋顶一样可以吹吹风的地方。
(只要能到达那里——就能抓住人质!)
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只有卑劣懦弱地苟且算计。这么做,对他而言就等同于舍弃了作为一名无所畏惧的杀手的尊严。
可是——他最终还没来得及体验这些事情,他的人生就结束了。
他爬到一半,一只手拼命地抓住梯子,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拉上去的时候,却突然一颤,产生了一种仿佛搬箱子时掉了底儿的感觉。
他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就在这时——本该支撑他体重的两条腿,从身体上分离开来,掉落到了地下。
他的手滑了一下,身体也跟着腿往下坠落。
(——啊——)
这时,他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后悔自己就这么“完蛋了”。他只知道,他再也不用焦躁不安了。如果说有一件事让他感到了遗憾,那就是——
(——要是能去一趟那家金克斯商店,试一下咒语什么的就好了……?)
……澄矢雅典的肉体在即将接触地面之前变成了碎片,飞散在空中消失不见了,别说是原形,就连这个世界上是否曾经存在过这个东西都很难相信。
3.
我气喘吁吁地全速跑上楼梯,等我到了的时候都累得两腿发软。
“……哈、哈——呼”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楼顶。这里铺着人造草坪,有长椅,还有一个小小的迷你花园。可能也会有人在这里吃便当吧。
而且,四周围着一个巨大的铁丝网,根本不可能翻越过去。看到这里,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朝里面走去。直到刚才我的心都还在七上八下地砰砰直跳,但也许是一来到这里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呼”
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站在长椅前,打了声招呼。
“——藤花。”
坐在长椅上的她听到我的声音后,吃惊地抬起头来。
“哇,末真?”
我倒也不是没有发出脚步声,但她仍然沉浸在思考当中而没有注意到我。
“我、我翘掉了,补课。”
她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我点了点头,问,
“我可以坐下吗?”
藤花“嗯、嗯”地应道。
她的身旁放着她总是拎着的斯伯丁运动包。我把它往旁边挪了挪,坐在了她的旁边。
“呐,藤花——我想,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自私了吗?”
我说了些奇怪的话,藤花瞪大了眼睛。
“欸?”
“难道不是吗?不管什么时候,重大的也罢关键的也好,这些事情都是在和作为当事人的我们无关的地方被决定好的,而且我们本人还不能对此有半句怨言。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即使我想知道其中的原理,也只会觉得这完全不合理。就像用抛鞋子或者掷凉鞋的方法来占卜天气一样,如果正面朝上就会是晴天,如果朝上的是背面则将是雨天,像这样子做决定岂不是太随便了吗?”
“随便——吗?”
“随便啊。不然的话就是乱七八糟不讲逻辑。如果真的有一个像神一样的幕后主使在背后操纵着这个世界的话,那么这家伙一定是个性情乖张的人,或者——他自己也已经茫然失措束手无策了。”
我一脸满不在乎地表情,说了些一定会遭报应的话。
过去,我因为自己完全不记得的原因被一个杀人魔给盯上了生命,而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家伙却已经死了——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件。我对这一事件的变化发展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明明是关系到自己生命的事情,我却压根儿都不知道。
而且大部分人都和当时的我一样,被决定性的事情排除在外,被命运蒙住双眼,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活着。我是这么想的。然而,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却只有像是反而会让雨降下来的晴天娃娃一样不可靠的魔咒(jinx),什么常识啦、法律啦、经济啦之类的,也都尽是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东西,我有时会因为这一点而气愤得不能自已。
而现在,让藤花万分苦恼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错——我只能这么认为。
“我说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种事情肯定一点都不稀罕。世界的幕后主使也是如此。为什么就总是不顺利呢?理由什么的谁也不知道,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在想尽办法来——那个,归根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