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呜”
咔哒咔哒咔哒地,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呜呜呜”
“怎么说呢——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各种事情大动肝火——我不能容忍其他人无忧无虑的样子。也许正是如此我才会有这种能力吧。——嘛,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问题。”
杀手“呀咧呀咧”地说着耸了耸肩。但是田代根本无暇顾及对方的状态。
他——变得如坐针毡。身体总觉得,非常,非常地——脚也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停不下来——
“呜,呜呜呜——呜噢噢噢噢!”
他猛地大叫一声,就从那里跑开了。
杀手并没有去追他。他拿着田代的公文包,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至于田代,他继续全力奔跑着。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他一边都快把喉咙喊破了一般地尖叫着,一边在马路上狂奔。
他立刻冲到行人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可是他丝毫不理会其他人,像是要把旁人撞飞一般地继续奔跑。
支配着他内心的感觉,是压倒性的呼吸困难。他不停地奔跑着,呼吸已经剧烈得超过极限,人痛苦得要命,他却觉得这些事情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能感到不可理喻的窒息感。
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那个家伙向他,向他心里索求着什么。
——好热。热得受不了。
就像人们说的那样,在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时候,脸上就像要着火一般赧颜汗下,但他的这种感觉完全不在同一个数量级。他觉得火焰仿佛要从他的身体里喷薄而出。
“好痛!怎么回事?”
接触到奔跑的他并被撞到肩膀的人不禁发出呻吟,但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等他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被冲上了遥远的海岸——但谁也不知道,那就是他。附近没有可以投河自尽的地方,大概他是跳进了哪条河里,才顺着河水漂到了那儿的吧。只是奇怪的是,那具尸体维持着好像用双手捂住脸庞的形状。那种姿势简直就像是一个蹩脚的舞台剧演员说着“啊,如果有个洞的话我真想钻进去!”这样的台词,仅仅给观众留下了浮夸滑稽的印象。
“——嘛,我可没有杀你哦?我只不过是突破了你这百无聊赖半文不值的人生格局。真希望你能好好感谢我呢。”
连自己目标状态都没有确认的,作为杀手的男人——澄矢雅典嗤之以鼻地自言自语嘲笑着。
(译注:澄矢雅典的名“雅典(まさのり)”与佐佐木政则的名“政则(まさのり)”的读音一样,罗马音都是MASANORI。)
澄矢在没有人影的小巷里,再次翻找从田代那里抢来的行李。除了装满钱的公文包外,他还打开了从田代怀里偷走的钱包,检查起里面的东西。
找到其中一张——一张卡片的时候,澄矢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
虽然是一张预付卡,但是表面什么都没写。纯白色的一张卡片而已。只有在角落里印着“金克斯商店”的字样。
“金克斯……?这是什么?”
他感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把那张卡片在手里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