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完全不同。
她伸手过去,用指尖碰了碰。
然后那烧焦的,漆黑的煤痕,居然如同干枯的泥土一般,噗呲的掉了下来。
痕迹的下面是毫发无伤的脸。
然后那张脸笑了。
“——?!”
她慌忙的想要后退,但已经太迟了。
那家伙的手指稍微划过她的鼻尖,然后他的指尖不知道钩住了什么东西。
那家伙从她的体内勾出了黑色的东西,挂在手上——然后嗞噜的一下,就如同把纸从纸盒里抽出来一般,那薄雾一般的东西从她的体内全部被抽了出来。
然后她就感到自己的气力全部消失了,战斗用合成人罗宾逊夫人轻易的就瘫倒在了敌人面前。
(——为,为何——。)
她甚至连眨眼都无法做到。
在她的旁边,浑身焦黑的内村杜斗慢慢的站了起来。
“‘菲尔・塞弗fail-safe’——我这样称呼自己……其意。”
他把脸转向千鹤。很漂亮——那是十分漂亮爽朗的一张脸。
“没错……‘多重安全装置’也能这么说吧——。”
Ps:fail-safe:失效安全,故障保险,失效导向安全。
他全身的焦黑处,都如同轻伤治好时结出来的痂一样脱落。真正烧焦的只有他穿的衣服,肉体则完全——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九连内妈妈,你不知道粗心大意害死人吗——攻击自己女儿的男朋友,让你产生了罪恶感——然后你就毫无防备的接近了我,真是傻啊,那明明就不是你真正的女儿,你却依然处处为她着想,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菲尔・塞弗”的指尖,挂着刚刚从千鹤身上抽出来的黑色物质,他就像是转钥匙串一样来回转着。
(……为什么,这家伙……没有死?)
完全——不知道原因。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啊——九连内妈妈。我非常的能理解你现在在想什么哦……非——常的能理解。”
菲尔・塞弗一边说着,一边将黑色的物质夹在两手之间,就如同洗手一般的搓在皮肤上。然后被皮肤所吸收,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你是不是在想‘这家伙为什么没有死?’……。”
他露出了笑容,他现在的笑容跟在之前那个晚餐前他奉承朱巳时的表情完全一样。
那是兴高采烈到手舞足蹈,的表情。
“你的那个想法错了一半。我不是没有死。你的攻击确确实实杀死我了哦。但是——那个‘死’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而是我从别的家伙身上抽出来,存起来作为保险的‘死’啊。”
(…………?)
他一味的说着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丝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然后,现在从你身上抽取的的东西也一样——没错!那就是你的‘死’啊罗宾逊夫人,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菲尔・塞弗指向一动不动的千鹤。
“你知道生命是何物吗?活着意味着什么,你想过这些事情吗?”
他如同在歌唱一般的说道。
“活着,就意味着你还没有死,但是那个‘死’又是什么呢?可以被转换成物质吗?滚落在路边的小石子,那是已经死了的东西吗?当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被赋予了生命,所以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以没有死的形式吗?哈!这种想法是本末倒置了啊罗宾逊夫人。我们所有人,不是活着所以才活着——而是凭借着‘死’这一种能量活着的啊。是完全相反的啊。活着,意味着你在迈向死亡。死才是前提条件,生只是死所带来的影响罢了。”
(死……是一种能量……?)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从根本上就无法理解,但是可以明白的是,这个少年能够将这种能量自由自在的从他人体内取出替换,这就是他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答案。
那些陷入昏睡状态的被害者们,都是因为被这家伙取出了他所说的“死”,然后变成了那种——“偏离了迈向死亡的道路”的状态——然后,啊啊,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的目的说到底就是——。
“然后,只要我能够不断地从他人那里得到‘死’,无论我会遇到任何危险与事件,我都会死——但那只是我预备好的‘死’,我本身则绝对不会死亡。我迈向死亡的道路则可以无限的延伸。”
他打心底的洋洋得意。
没错。这个“菲尔・塞弗”有着不得了的能力,拥有着能够掌握生命的神秘,甚至世界的真实的才能——但他所考虑的事情只有区区的“安全”而已——仅此而已。
这么会是这样。
就为了这种家伙,无数的生命就要为此牺牲吗?他所走的路之尽头,那就是从全世界所有的生物身上获得“死”,仅仅是为了自己,这种无底的空虚罢了。
世界的危机,用着极其平静的表情,就这样站在她的客厅里。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