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疼痛是什么样的?”
十助微微一笑,反问道:
“那你说说,我的欠缺是什么。”
飞鸟井稍稍低头,语气平稳无波:
“你的‘叶子’很少,人生想必枯燥无味吧。”
“说的没错。可是这点你也一样啊,仁。你的疼痛是茫然一片的那种类型,该选择怎样的冰淇淋呢,我完全想不出具体的办法。这方面,你和玲太像了……”
说到这里,提及那个名字的十助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玲,是叫这个名字吗。你心中的巨大空洞之一。”
飞鸟井耳语般说道,十助垂下头。
“……枯燥无味,太对了。”
他呢喃着,声音微弱而沉闷。飞鸟井也跟着说道:
“我们彼此彼此。”
他的声音平稳又沉静。
两人互相畅谈起自己的过去。听到飞鸟井那“试图补全人心的欠缺”的奇妙计划时,十助——
“……真厉害啊。”
他率直地发出感叹。
“那种事都做得到吗?会不会有那么个人,能正好填补上我的欠缺呢?”
“不,最后还是没成功。我太傲慢了。欠缺,不是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粘接在一起就能解决的。那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我对此深有体会。”
“可还是很厉害啊。与欠缺为敌,挑战这种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仁真的很了不起。”
十助投向飞鸟井的目光中写满尊敬。但飞鸟井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不,你说反了,轨川先生。”
“诶?”
“你才是一直在有效填补大家欠缺的那个人,用你那奇迹般的冰淇淋。”
听到飞鸟井的话语,十助眨了眨眼睛。
“我……我没那么想过。”
“结果来说就是如此。也许你那愈合心中痛楚的冰淇淋,比起我的计划要温柔得多。”
飞鸟井郑重地说道。
“……是吗。”
“人们对你的认可,恐怕远远超出你自己的想象,他们需要你。”
“……这可不好说。虽然我不太情愿承认,但到底不过是冰淇淋而已。虽然我很不想说这样的话啦。”
十助自暴自弃地说道。
“我确实无比用心地在做,可是大家不都只是随便吃吃,想着各种食物都尝一点才吃的吗?”
“真的?这些话,你敢对将你养大成人的轨川典助先生说上一遍吗?”
飞鸟井的话语间带上了少许怒气。十助闻言,猛然醒悟过来。
“对——你说的没错,说这种话,太对不起典助了。”
他诚恳地点头说道,看着他这番模样,飞鸟井微笑起来。
“果然你在我之上,轨川先生。”
“叫我十助就行。不对,叫我十助好不好嘛。加个先生,听起来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听着这闹别扭般的口气,飞鸟井露出苦笑。
“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再怎么说你都是位社长吧?”
“……这就叫做嘲笑。”
飞鸟井笑意更甚,惹得十助愈发恼火。然而当他无意间注意到面前的墙壁上倚靠着的一撂画布时,登时两眼放光:
“啊,那是画吧?我可以看看吗?”
他在兴奋地询问许可的同时,手却已经伸了出去。
“随意,不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画。”
飞鸟井有些不好意思。
“唔,女孩子啊。”
“不,画的是幽灵。”
飞鸟井静静地说。但沉浸在画中的十助没有深思这句话的含义,而是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好奇妙的画啊,漂亮是漂亮,但完全看不出这个女孩在思考什么。模特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也不清楚。我觉得自己没能正确领会她的所思所想。”
“嗯?”
十助看向下一张画,脸色顿时柔和下来。
“啊啊,这张画的女孩子我懂哦。”
“?”
“仁,你喜欢这个女孩吧。”
言辞间并无疑问,只有笃定。飞鸟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不是‘认为’,而是知道。”
十助自顾自地嗯嗯点着头。
“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