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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立在妇产科医院之前,喉头上下耸动,咽了口口水。即使是我,也难免冲着恶俗的方向浮想联翩。
“社长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对象出了这档子事?”
宫下的表情带上了点怒气。
“不好说……从他失踪的时间点来看,多半是不知道?”
“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她气鼓鼓地说。然而我同为男人总有种自己也惨遭声讨的感觉,一时心情复杂难平。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古北园子从医院中走了出来。我们赶紧又跟了上去。
她一个人走入了咖啡厅,静静地喝起了茶。我们在附近找了家自助式的快餐店,坐在排列整齐的桌前一边啃着汉堡一边观察那边。她从女式手包里取出一本不知名的文库本开始阅读,看起来打算坐上很久。
“是在等人吗。”
宫下拈起一根薯条疑惑道。
“不像是等人,她完全没看表。”
我透过具备望远功能的摄像机取景器观察着古北园子。她正专心致志地读着书。我心想着要是引来路人的怀疑就麻烦了,于是迅速移开视线。
就这样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什么事都没发生,宫下“哈啊”了一声,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好无聊。”
“监视就是这样的。”
“野野村先生很熟悉这种事嘛。”
“工作的缘故,不是第一次了。”
“嗯……?和妖怪的取材有关系吗?”
听到宫下的问题,我笑了笑。
“完全没关系,这是私人性质的工作。”
见到宫下露出讶异的神色,我对她说明道。
“这么说吧,虽然我姑且算是公司下属的一名记者,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独立的意愿。我就是为此才四处活动取材的。”
“研究妖怪?”
“确切来说,应该是探明现代民俗中都市构造及人际关系的畸形化。很有意思,不同世代的说法各不相同,却存在某种共通之处。”
宫下眨巴着眼睛,半晌才出声发问。
“所以才到处找人打听妖怪的故事?公司的工作呢?”
“当然也要干,今天放假而已。”
“……特地用休假时间,去干和工作一样的事?”
宫下的语气中满是惊愕。
“搞什么啊。”
“哈,因为我只会做这个啊。”
我苦笑道。
“也就是说,你怀抱着梦想吗?”
宫下以一种奇妙的严肃目光注视着我发问。
而我——
……不能永远抱着梦想死不放手。
——仿佛有人在我的耳边如此耳语。不知为何,那声音与我的声音极为相似。
“不,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了不起。”
“…………”
宫下脑袋一动不动,只是移动眼瞳自下往上凝视着我,不久后叹了口气。
“野野村先生也和那家伙一样啊。真好呢,有个明确的目标。”
“?什么意思?”
“没什么。”
宫下将目光移向其他方向。
“那家伙说的是谁啊,该不会是你男朋友?”
我本来是随口一问,宫下却闷闷地答了句“嗯”。
“和他聊天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太颓废了点。”
她心不在焉地喃喃道。
“但是,你已经在和他交往了吧?”
我不明白她在不满些什么。
“就是因为这个啊,对野野村先生来说很难理解吧。”
宫下又一次“哈”地长叹一声。
“…………”
我无言以对。说起来,本来想冲她打听的事情还一点都没问,感觉一聊起来就跟着她的步调走了。于是我再度——
“为什么会是妖怪呢?”
她却唐突地提问道。真不知道哪边才是新闻从业者。
“诶?就算你这么问,我也……”
“因为啊,如果要研究那什么,现代?的歪曲还是什么来着,即使不特地去找妖怪这种过气的产物也无妨吧,还有那么多备选项。”
“不,不是那么一回事。文明的最前端所在之地,有着很多相当新鲜的怪谈故事。进步的空间里充满罅隙,其影子中仿佛潜伏着什么。”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