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美味吗?
设备管理:“嗯,我是这么认为的。唉,也许我这种摆弄这方面机器的人对味觉怀有一种近乎信仰的情感,所以才会这么想吧。不过你知道吗,监狱里头只能吃到讨厌吃的食物的人,眼神会一天天黯淡下去,整天惹是生非,迟迟出不了狱。年纪大的人碰上讨厌的食物还会又哭又闹,反之不挑食的家伙态度就很淡然。虽说把园子和犯人类比有点那什么。”
——你是说,冰淇淋改变了她的性格?
设备管理:“变得柔软了,这种感觉。哎呀,这个我真的……”
——那要是她吃不到那些冰淇淋了,会怎么样呢。
设备管理:“啊——不太好说,那样的话……不,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偶尔会感觉非常寂寞吧。”
——寂寞?
设备管理:“就是那个,我们常说怀念故乡的味道吧?肯定和这感觉差不多吧,估计。”
——性格会不会因此再度变糟?
设备管理:“……你这人性格也不怎么样。这种事我怎么知道,谁都不知道之后她怎么样了。”
*
我们追踪着古北园子的行踪。
尽管她既没有特意变装,也没有遮掩住脸,但周遭的路人一个都没注意到她是个在电视上频繁露面的名人。这多半是因为她身上看不出任何这方面的蛛丝马迹,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少女。是否以前起就一直如此呢——我绞尽脑汁地回想,却怎么都拼凑不出一个具体的印象。明明几个月前还在电视上看到过——。
(唔……)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路后,她进入了一栋建筑。
“……诶?”
“这里是……?”
我和宫下盯着那栋建筑,一时哑然。
那是座妇产科医院。
“这、这什么情况?”
“一、一般来说,到这种地方是,那个——小、小宝宝,那个。”
宫下说着,唰的一下红透了脸。
“……她这是,怀孕了?”
即使多少算得上见多识广的我也不免愕然。我记得她别说婚嫁了,她现在应该才十九岁,还未成年。[5]
我们肩并肩傻愣在原地,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投来讶异的目光,看得我们忙不迭地逃入附近的便利店内。
我们一边站着装作阅读杂志,一边监视着医院入口处。
“……啊,说不定她的对象,就是那位社长。”
宫下小声嘀咕道。
“有可能……要真是那样,会怎么样?”
我的脑子仍旧一团混乱。有不负责任的流言声称轨川十助的真实身份是拥有蓝色血液的不知道外星人还是变种人。万一这流言是真的话,那就意味着,她腹中的胎儿——
3.
——他的行为中,有没有哪个让你觉得唯独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没法理解的?
总务部员:“这问题,他的行为几乎全都没法理解啊(笑)。反倒是能让人理解的行为难得一见。”
——在这些行为之中,就没有哪件是令人尤为不解的吗?
总务部员:“唔,要说这个,最让人费解的果然是那个白涂妆吧。说是白妆,实际上是浅绿色的。”
——颜色是他本人……?
总务部员:“化妆的颜色也好其他部分也好,全都是他一个人自己搞定的。他藏在房间里化妆,化妆师之类的林林总总的什么都没有,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化妆的过程。而且他化妆并不仅限于宣传营业的时候,平时也经常是这打扮。”
——日常生活中也会?
总务部员:“嗯,虽然我不清楚社长私底下怎么样,但他在公司处理业务也是这副打扮。虽然他不常出现在会议之类的场合,但碰到无论如何都得出面的情况,他也会以这样的打扮出场。”
——超现实的景象啊。
总务部员:“确实挺超现实。他这幅打扮寻常到让人几乎产生错觉,以为那才是他的本来面貌,而肉色才是化妆出来的。”
——要是这错觉是真的话,就跟那个外星人的谣言所言一致了。
总务部员:“(苦笑)那个谣言没什么好说的,其实只是社长几乎不和人接触,所以才给人留下了这种印象。”
——原来你都没怎么见过他吗?
总务部员:“是啊,他基本上都窝在研发室里不出来,就是个工作狂。你想下,印第安人在电影里的造型不是经常被描绘得稀奇古怪么,化着‘战士之妆’啥的,社长的妆总会让我联想到这些印第安人。会不会是社长必须得换上那张脸才能鼓起干劲呢。”
——但和人会面时他也总是化着这样的妆吧?按你的说法,这种时候素颜也无妨才是。
总务部员:“不不,毕竟对他来说,和人打交道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绷紧神经。这点您也有体会吧?”
——确实(笑)。
*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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