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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默不作声地操作着,因为带着巨大的黑帽子全身裹在披风里,比起人来说感觉更像一个圆筒。
“…………”
我呆呆地看着,黑帽子总算好像完成工作了,
“哎呀呀。总算加强了。这样起码能撑一周。”
我听到了他的低喃。
我站起身来。
“那、那个……!”
黑帽子看向这边。
“怎么了?”
这声音难辨雌雄。
我紧张得嘴唇哆嗦,但我依然蹒跚地靠近那个人。
“那、那个……你在做什么?”
“哎呀,为了给之后拆迁这座大楼的人添点麻烦,我加了点多余的强度。”
黑帽子眯起一侧的眼睛,翘起另一侧的嘴角,露出左右不对称的怪异表情。似在发笑、似在充楞、似在嘲弄——总之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表情。
“那、那个——你、你是”
我语无伦次。
然后黑帽子耸了耸肩。
“对了。我叫不吉波普。你似乎已经知道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完全真正的东西吗?”
我不明所以,越发恼火。
“我、我不是说那种事——我说的是,那个,你真的,是那个……”
不行了。我怎么都说不出来。完全无法表达出重点。
但是黑帽子又一次轻描淡写地说。
“杀人吗?嗯,没错。”
……我无言以对。
就像在说“这怎么了”一样的极其单纯的说话方式。那态度如同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般。为什么能够用这种方式说话呢?
“别、别说得那么轻巧啊——”
“你在传闻里听到了关于我的哪些事?”
“我、我想想……‘死神’之类的。”
“可那就是杀人的存在,不是吗?没什么轻不轻巧的。”
“…………”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我不知所措。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我认为这很严肃。
即便如此我还是发问了。难以平静的我不禁说个不停。
而不吉波普则从容而流利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你是杀手吗?”
“我可能是被这么称呼的。”
“有人委托你吗?”
“既没见过也没听过那样的人。”
“那么,杀人能让你得到什么吗?”
“不,完全没有。”
“那么你是免费服务?”
“没有收到过报酬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要杀人?”
“其一,那是我的工作;其二,我所杀的人是世界之敌。”
“杀害的目标是怎么选择的?”
“我没有选择权。多数情况是要被杀的人自发地来到我的面前。”
“是他们想要被杀吗?一个一个排队等着?”
“我觉得没有真心想被杀的人。”
“是这样吗?”
“诚然。”
他怪异地断言道。
我生气了。
“是这样吗?我觉得一定存在讨厌活下去而真心想要被杀的人呢。”
“不存在的。”
“存在啊!”
“那只是单纯因为可以选择继续活下去,而让至今为止活着的意义死去而已。这反而是因为有‘延长存在’这一活着的意义,并不是讨厌继续活下去。”
他突然说出了我无法理解的话。
“……?什么意思?”
“要想获得说出‘想要被杀’的资格,至少也得认真活过。”
他耸耸肩说道。
“……!”
我倒吸一口气。
“……你、你想说什么?”
“你有那个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