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没走两步,迎面快步走来一个孤零零的身着制服的少女。也许是刚放学回来的缘故,她还带着一个大大的斯伯丁牌的运动包。
——是刚才影像中的少女,宫下藤花。
莫名有些心潮涌动的我,嘴角不禁勾出浅笑,为这位初次奔赴约会、行将告白的少女让出道路。
然后撞上了身后的女人。
“搞什么?”
她怒气冲冲地呵斥我。是个个子高挑的女人,戴着一副圆滚滚的太阳眼镜。
“不好意思。”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挪动脚步。而是目送脸色带着一抹紧张带来的红润的宫下藤花走过眼前,这才后退一步转过身,对着女人低头道歉。
“刚才对不住了。”
“你搞什么啊?跟刚才的女孩有关系?”
女人摘掉太阳镜,容貌意外的年轻。
“不,我完全不认得她,只是她马上要去和我一个熟人认识罢了。”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真相。
她却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
她的神情不知为何严肃无比。
“没什么,就是想泡你而已。”
不想多惹是非的我随口回答,期待着她能甩我一句“开什么玩笑!”快点滚蛋。
“唔嗯……?”
她却皱起了眉头。
然后突然鼻翼翕动,嗅着什么味道。
“你——有喷什么香水吗?古龙水之类。”
“没啊?”
“那——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会沾上血的气味哦,这·之·后。”
“诶?”
我心跳漏跳半拍,顿时察觉到她与我似乎是“同类”。
这就是<Into·Eyes>的我与<Aroma>七音恭子的相遇。
在这个时候,我们做梦都没想到彼此会在未来组成团队。虽说能预知,对这种情况倒是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这之后,我们陆续增至六人,说是团队,其实就是为了能合力预知出各种各样的事件才凑到一块。大家的能力都是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所以只能靠六个能力相加,想方设法推理出一整件事的真相。
至于预知之后如何处理,并无明确的规定。不过神元更希望把能力用在助人为乐之类的正道上。像是有一次预知到会有一个孕妇突然临产,倒在道路中间,于是我们跑去提前蹲守在她倒地的现场。
但这种案例少之又少,大家之所以联手,只是为了能尽情发挥出难以公之于众的能力而已。
没错,就如同正因为无法在其他场所尽情高歌,KTV这种用于发泄的场所才得以存在一般——
“……不过,这画上的小家伙是什么情况。”
在卡拉OK模糊不清的伴奏声中,我们继续着冗长而乏味的会议。
“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啊。”
“感觉是个很臭屁的家伙耶。”
“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会又跟钱扯上关系吧?”
七音抱起胳膊,“唔嗯——”地沉吟片刻。
“钱暂时没那个需求呢。”
她提起脚边的运动包摆到桌上,拉开拉链。
乍一看包里塞满了堆积成山的纸屑,但一张张仔细分辨过去便能发现,纸屑的表面上带有精细的图案。
是一万円纸币。没扎成捆,全都凌乱地堆在一起。
全部加起来有一千万以上——
“真是乱来,居然带着上街。”
三都雄笑道。
“可是又不能放在家里,被父母看到不知会说什么。”
“我扔进车站的自动寄存柜里了。”
“啊——原来如此,还有这招啊。待会儿就那么办。”
“哼哼,我脑子好使吧?”
“就风险性来说,你们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神元忍不住笑道。
“那你是怎么办的,神元君?”
“我一个人住,所以放家里的壁橱顶上了。”
“真好啊,香纯君呢?”
“……书桌抽屉里。”
“不会被父母翻到?”
“他们不是会到处乱翻的那种人。”
我低声解释。说到底我连称得上家的东西都没有,母亲另外组成了家庭,父亲寄住在爱人的公寓。
七音“唔嗯——”地嘟囔着,突然气势汹汹地伸出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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