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补习班?”
“是,是的,因为我是个应考生”
“琴绘没有去学校。你不知道吗?”
琴绘的母亲问道。
“诶…?”我吃惊地说道,“真的吗?”
“她的老师来过电话了…她已经三天没去过学校了!”
“那,那她有回过家吗?”
“我们吵了一架,然后她就离家出走了。”
她的母亲用快要哭了的语气说道。
“她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会夜不归宿,也不会未经允许就从银行取钱的…”
“……”
我一时语塞了。
那孩子?
那个哀求着我“救救仁哥哥”的孩子?
“难,难以置信…”
“你知道琴绘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吗?”
“她离开多久了?”
“四天了…”
“明,明白了!我会试着去找她的!”
我挂了电话,受到了强烈的动摇。
我忘记取走我的电话卡了,警示音在大堂持续鸣叫了几分钟,我才终于发现原来是在提醒我,并取回了电话卡。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飞鸟井仁对她做了什么吗?
(不…如果他有这个打算的话,老早就该做了,毕竟她一直都住在他隔壁。)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着他的事情…
未经许可从银行取钱并且夜不归宿?
“……”
我试着让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咬了咬牙。
(现在要怎么办?显然我必须要找到琴绘。如果不和她谈谈的话,根本没法搞清问题…)
我再次拿起话筒,打给了所有今年在同一个班,可能会认识琴绘的人。
“诶?衣川?不知道呢…她最近风评挺差的,一直在炫耀自己有多富之类的…”
“那孩子问我想不想和她一起去派对。她在逗谁呢?我们马上要考试了啊。她还说她会请客,要说我没有蠢蠢欲动是不可能的!哈哈哈!”
“抱歉,末真。不该把她介绍给你的。我有点担心,所以问了问她最近如何,她就‘哈?’地无神地回复我。上次她又好像快要哭了一样!她有点不对劲,你有听说些什么吗?”
“嗯,我见过她和一堆低年级生一起离开教室。不,全都是男生。大部分都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为什么?不清楚,可能是冲着她的钱去的…”
“别和我提起她。她本来以前还挺好的,到头来果然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问她大学想要做什么,她说‘那种事怎样都行’你敢信?她肯定有什么后门。”
我对大家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复应付了过去,但其实我非常吃惊。
虽然各种各样的看法都有,但是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衣川琴绘变了…而且是难以置信的程度的激烈变化。
我瘫坐到大堂的皮质长凳上,现在完全搞不懂了。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状况?
如果大家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很可能连自己在担心着飞鸟井仁,曾经来找我求助过这件事都已经忘了。不,肯定已经忘了。当初将她介绍给我的京子也是这么说的。
就算是奉承地说,我也算不上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久前还很热衷于的某件事,第二天立马就厌倦了的这种情况并不少发生。我总是对新奇的事物饥渴难耐。
也可能琴绘只是堕落成了大人们口中常说的“最近的女高中生真是难以置信啊…”的那种类型而已。
但是…
“末真同学非常的冷静沉着,看起来很可靠呢。”
她说这话时两眼发亮的样子…让我无法相信她会是这么的肤浅。倒不是信任什么的缘故,纯粹是因为这不合理。我完全没法想通。
“……”
我的双拳在嘴唇前紧握着,空虚地瞪着眼,死命地思考着。
但我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
我看见有人从教学楼入口的自动门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是飞鸟井仁。
“……!”
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飞鸟井仁注意到了有个高中女生,也就是我,正在瞪着他看。
他朝我露出了微笑。
“你好呀,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出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好呢。”
他边说着,边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