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慎二郎这么想到。然而,他又同时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一点接近正树。
(唔唔唔唔……)
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慎二郎每天还是考虑着这些事,他的成绩理所当然地下降了。
不过,慎二郎依旧不顾学习,只是跟踪着正树的行踪——还有跟他一起行动的织机绮。到了后来,比起正树,慎二郎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监视织机绮身上。
他欺骗父母说去补习学校上学,其实是在冬天的夜晚站在凌洌的北风之中,仰望着织机绮的公寓。
“……唔唔唔。”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没什么意识。
归根结底,他为什么要监视织机绮?
——为什么正树会如此在意她?
所以他也想知道。
但是,意义不明的焦躁感让他没有意识到那个真正的理由。
(找出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慎二郎不知所谓地在黑暗之中念念叨叨。
织机绮的房间电灯基本都关掉了。
看来她是一个人住。里面没有其他家人的行迹。但即使织机绮本人在家,电灯也一直是关的。就算她去跟正树约会,再回到家中,也只会花十分钟左右开灯洗个澡,之后就会立即关灯。
她睡得那么早吗?
一开始慎二郎怀疑她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对此他感到了一丝兴奋(这种异常复杂的感觉让慎二郎对自己产生了嫌恶感),但是过去了一次又一次,他的怀疑消失了。
房内漆黑一片,恐怕连电视都没有开。
那个女人的私生活到底是怎么回事?
倘若是在不跟正树见面的日子,她放学回家后会赶去便利店购买当天的晚餐便当,等她回到家中,天色也很快变黑了。
便当大多是最为简易的海苔便当,她从不在饮食上享受口福。
总感觉这女人的人生就是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会喜欢上那种人体模型般面无表情的女人啊……)
不过,他的朋友们口中的“男人成群”到现在为止还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她只有正树,并没有依靠其他男人,因此他也没有得到向正树告发她的证据。
(……可恶。)
慎二郎在瑟瑟寒风中咬紧了牙关,不断重复着被别人发现一定会向警察通报的跟踪行为。
于是,在某天夜里。
慎二郎向上方望去,织机绮的房间没有开灯,窗户却忽然被打开。
空气已经变得寒冷彻骨,应该没有换气的必要,即使如此,她的窗户还是缓缓地打开。
慎二郎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一幕,只见织机绮独自走到了阳台上。而且还身穿内衣。
她的头发凌乱。大概是刚刚睡醒吧。那女人睡觉的时候不穿睡衣,而是内衣么。
“…………”
她沉默着抓住阳台的栏杆。
然后就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她凝固般静止不动,从阳台上俯视下方。
(…………?)
慎二郎用准备好的望远镜观察织机。
他吓了一跳。
平时像是戴了面具的织机绮将下嘴唇咬到发白,她的全身都微微颤抖着。慎二郎从她圆睁的眼睛中非同寻常的光芒看出来,她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
似乎……是因为某件事而后悔万分。
现场充满了她随时会跳下来的异常紧迫感。
(喂、喂——)
慎二郎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织机的嘴唇微张,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她一遍遍地说着,而慎二郎终于无法忍耐,偷偷溜到了公寓正下方。
她的“咒语”顺着从上方吹拂而来的寒风传入了慎二郎的耳中。
织机是这么说的——
“……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我没资格喜欢别人…………”
像是吐血般痛苦地不断重复。
慎二郎哑然了。
(这、这家伙怎么了……她在说什么啊?)
但是,在他理解之前——身体深处先萌生了并非源于寒冷的颤抖。
看到她一心一意的拼命身影,慎二郎的心中产生了某种反应。那也许跟谷口正树之前看到她时产生的感动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