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月灯馆还有十二点以后不能出门的约定,虽然不能断定全员都遵守了,但是晚上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这样一来也不可能有不在场证明。”
“昨天的晚宴结束后,大家是各自回了房间吗?”
“对,大概八点刚出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房间里了。”
“果然用不在场证明确实犯人还是太难了。”
“诺亚,你觉得谁是犯人?”
“完全没有头绪。”
诺亚摇了摇头。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犯人肯定十分了解月灯馆。不对月灯馆的历史、设备和构造等方方面面全面了解的话,是无法犯下这起事件的。所以犯人应该是相对较长的时间内居住在月灯馆里。”
“满足条件的除了你和天神老师就只剩下日向寺和黑卷了。”
两人的身影浮现在了弧木的脑海里。
虽然说是弧木偏见,总感觉两个人都有可能是犯人,或者是两人联手犯案也说不定。
“再说下去就是诺亚我的臆测了。”诺亚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到:“如果是在推理小说里登场的名侦探的话,这种时候也一定不会失去威严,堂堂正正的推理。也不会说“或许”“可能”这种暧昧的话。名侦探们的推理能毫无悬念的命中凶手,而诺亚我实在是做不到这点。”
“别说丧气的话,要是我来说的话,现在的你已经是名侦探了。”
“别说了,诺亚我到底哪里像名侦……”
“你在充满绝望的境况下还能不放弃推理真相,如果这样你不是名侦探的话,还能是什么?”
“我或者只是一个热爱本格推理的一般人。”
“即便热爱本格推理,也没有任何价值。”
弧木脱口而出的话甚至让他自己不寒而栗。
没有任何价值。
自己所写的就是这种东西,只是随着时间消逝的泡沫而已,只是不会留在他人记忆里的文字罗列而已。没有价值的只是自己而且,不论他人热爱什么,弧木也无法去衡量其价值。即便弧木认为自己早就已经理解了,但是似乎还隐藏着无法理解的自己。
本格推理其实也只是同样的循环而已。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设定、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人物和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诡计,没有一处能找出新的价值。
正因为没有写的价值,所以才不写了而已。
对,你又是这样把自己怠惰的原因归结于外因,真是最糟糕的作家。
“弧木先生?”
诺亚担心的看着弧木。
“没事吗?总感觉脸色不太……”
“啊,没关系。只是开了月灯馆之后经常睡不好觉。”
“弧木先生也是吗?”
“也?”
“很多来月灯馆的作家都说过,感觉晚上被谁盯着,或者是总感觉某处有人在低声细语之类的。几乎没人在月灯馆久居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来的都是天天考虑杀人手法的作家,所以那种负能量,也可以说是怨念才凝聚在了月灯馆是吗?”
说完弧木马上自嘲到:“还真是非科学的观点呢。”
“诺亚我想是不是正好相反呢?”
“相反?”
“月灯馆的阴暗、湿度、木材的气味、冬天闭塞感,甚至包含月灯馆构造本身,是不是都会给感性的人带来充满怨念的想象呢?”
“你是想说环境影响了是吗?这么一说也对,或许就像在墓地谁都会保持严肃一样。”
“诺亚我认为这次事件也如此,应该是馆的效果不止停留在了犯人的脑海中,还溢出到了现实世界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几十甚至上百的推理小说家在馆内创作,他们在得到些什么的同时也付出了代价。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就像窗外的雪花一样,持续的积累在月灯馆。
弧木不由得用双手抱紧了头,不知来历的黑暗仿佛包裹住了弧木全身。
“对不起,诺亚。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意识有点……”
“请不要勉强,剩下的就交给诺亚我吧。”
“我没能当好华生,对不起。”
“房门请一定要锁上,最好门前再挡点东西,不要让别人进去。”
“谢谢。”
弧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沙龙的出口。
“诺亚,你也小心一点,犯人的目标并不一定只有我们七个作家。”
“嗯。”
窗外的风声扔在持续,那声音对弧木来说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了死者的呻吟声。弧木捂着耳朵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