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应该这么做了。然后两人确定并同意了某些事。」
富樫最后一封信,是在八年前的二月寄出的。佑太郎回想起当时。
对于父母的要求,医院提供的内容与公开宣布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同,实在令人无法接受。父母和律师拟定方针,准备将之视为医疗过失,打官司要求赔偿,借此厘清临床试验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妈是在过年后的大概这个时期,正式开始准备提告的。紧接着我们家就遭到各种骚扰。」
「逼家属放弃提告──两人应该讨论了这样的事。不,从邮件来看,应该是富樫主导,日下部默认。」
「应该就是这样。」佑太郎点点头。
从与妻子的对话想像出来的室田和久的形象,还有亲眼见到的日下部勋这个人的形象。尽管知道他们就是想要把妹妹的死当成病死,稳妥地埋葬掉的人,但佑太郎实在无法认为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恶人。回想起当时他们一家人所遭遇到的丑陋恶意,稍微窥知的他们的面貌,实在是太过平庸了。
「就是这家伙。」
佑太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纸上的「富樫达彦」四个字。
「那个时候千方百计打压我们一家人的,就是这家伙。」
佑太郎忽然想起一件事,翻回第一页。
『我问过认识的朋友了。』
这句话令他介意。
「这里的朋友指的是谁?是指相和医大附属医院的谁吗?不,应该是更有来头的,是医师会的干部吗?还是和药厂有关的医生?」
「不知道,这部分还不清楚。」
「要怎么样才能见到这个富樫达彦?」
「他的住址在横滨。」
「横滨?」
圭司操作桌电的滑鼠,把一个萤幕转向佑太郎。上面开着邮件软体,显示从一家叫「LIST & BAND」的公司寄来的信。似乎是制式信件。
『您查询的对象住址:』
旁边写着横滨市中区的住址。
「这是什么?」
「只在网路上开业,贩卖各种名单的业者。我向他们查询了富樫达彦的住址。其他也在网路上大概查了一下资讯,不愧是做到厚劳省二把手的人物,有不少个人资讯。富樫现年六十五岁,五十八岁从厚劳省退休后,就空降到大药厂成立的智库担任所长。但四年前从那里离职,这三年似乎没有什么公开活动。」
「他现在在家,在这个住址吗?」
「不清楚。我用日下部的名字和信箱,寄出附有病毒的邮件。如果顺利,就能劫持富樫的电脑。我会从那里查出富樫的情报。」
佑太郎打算等待结果,准备出门买晚饭,惹来圭司失笑:
「富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信。我瞭解你的心情,不过今天先回去吧。一有动静,我会立刻连络你。」
佑太郎回到位于根津的家,发现玄关门没锁。他以为遥那来了,但脱鞋处摆的是一双陌生的男鞋。
「爸?」
佑太郎边脱鞋边朝屋内问。虽然他不曾问过父亲是否还有这里的钥匙,但这里以前是父亲的家,即使他有钥匙也不奇怪。但屋内没有回应。
佑太郎诧异地打开纸门,发现一名陌生男子坐在矮桌前。
「嗄?」
佑太郎忍不住吓得惊叫。
「咦?你谁啊?」
那是个面庞像月球表面的矮小男子,应该五十来岁。
「你回来了。」
满不在乎地回答的男子怀里抱着小玉先生。小玉先生看到佑太郎,想要离开,男子却不放它走。他用左臂紧箍着小玉先生,右手抚摸动弹不得的它的喉咙。
坐下──男子以眼神命令。面带笑容,眼底却有着冰冷的意志。
佑太郎反瞪男子。
抚摸着小玉先生喉咙的手,以掐住喉咙的形状停住了。小玉先生被迫抬起下巴,不满地看看男子,接着扭头看佑太郎。
佑太郎当场盘腿坐下。
男子又开始摸小玉先生的喉咙。
半晌之间,双方都没有开口。
男子哄猫似地舌头咂咂作响,抚摸小玉先生的喉咙。佑太郎紧盯着男子,观察家中的气息。没有其他人的样子。
「真柴佑太郎。」男子终于开口。「听说是为了赚零花,什么事都做的便利屋?」
「我现在不做那类工作了。」
「那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跟你无关吧?」
「发生在身边的事,其实很少与自己无关。如果觉得无关,那是因为视野太狭隘。你应该要这样想。」
「我要煮晚饭了。放开小玉先生,报上名字,说出来意。照这个顺序,快点把事情解决吧。」
男子没有放开小玉先生。
「像以前,猫都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