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D搞不好放在信箱。之前有一次他那样拿东西给我。他把要给我的东西放在信箱里,让我有空的时候自己去拿。我知道他的信箱怎么开,我可以去看一下吗?」
『这……嗯,请便。』
「我记得横田的公寓是……呃,目白的……」
『叫目白维德的公寓。请自己过去拿吧。那么我得走了,不好意思。』
再强迫对话未免残忍,佑太郎不再开口,准备任由电话挂断。然而母亲没有挂掉。
『你说你是真柴先生吗?』
有一段像是打算要挂,又回心转意的空档。
「是的,我叫真柴。」
『你说你是英明的朋友?』
佑太郎强忍良心作痛,对着手机不停地点头:
「对,我是他朋友。」
『谢谢你当他的朋友。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这里有朋友……』
吸鼻涕的声音。
『他这孩子很内向,心里的话都不敢说出口,老是被人看不起……』
佑太郎想要以朋友的身分,说几句称赞故人的话,却完全说不出口。
『请你永远记得那些美好的回忆吧。』
电话挂断了。
「情绪很激动呢。」圭司操作着电脑说。
「孩子突然死了,这也难怪。」
佑太郎结束通话程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强调美好的回忆?难道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吧。」圭司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那不重要,我把公寓地址传进你的手机了。」
「好,总之我先过去看看。」
目白维德是位于车站附近的老大厦。从房门的间隔来看,各户坪数应该不怎么大。佑太郎在信箱找到「横田」的姓氏,前往二○一号室。他按了门铃,无人应答。确定走廊上没有监视器后,他拿起挂在牛仔裤腰带环上的钥匙圈。上面除了自家钥匙外,还各挂了一支探针和扳手。插进扳手,用探针寻找销栓。与门锁格斗了三分钟左右,佑太郎成功闯进了委托人横田英明的住处。
里面是简单小巧的一房一厅一厨格局,但这个地点,房租应该不便宜。床铺和桌椅等等,不少家具看起来要价不菲。各式各样的乐器特别引人注目,有连接笔电的电子琴、连接小型机器的吉他,其他还有几个装在盒子里的吉他或贝斯。母亲似乎没有过来这里就回去了。衣物脱了乱丢,菸灰缸里还有菸蒂。
望向架子,上面摆了许多乐谱。几乎都是乐团谱。大多是海外的摇滚乐团。
架上有个布满灰尘的相框朝下盖着。佑太郎拿起它来。应该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上面有一对年约四十的夫妻和两个男孩。哥哥英明应该是小学高年级,弟弟宗介低年级。英明生了张大饼脸,眼睛细得就像张不开,中央是扁塌的蒜头鼻,而且厚厚的嘴唇还邋遢地张着,完全就是张经典的丑小孩脸孔。旁边的弟弟宗介相貌清爽帅气,更突显了他的丑陋。
「哥哥,加油啊。」佑太郎微笑之后,才想起哥哥已经死了。他望向在两个孩子身后微笑的母亲。
『谢谢你当他的朋友。』
佑太郎想起这句话,难过地将相框放回架上,这时门铃响了。紧接着又响了一次。佑太郎倒抽了一口气。他期待对方会离开,但玄关门砰砰响了起来。佑太郎想起闯入之后,确实从房内上了锁,要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对方是谁,一时半刻都进不来。
佑太郎小心不发出声音,拔掉连接电子琴的线,将笔电塞进背包里。掉在附近的电源线也放进背包。他蹑手蹑脚靠近玄关,拎起自己的运动鞋,折回房内。这段期间,门铃又响了一次,对讲机传来声音:
『我们是警察,有人在吗?』
「警察?」佑太郎忍不住喃喃。
『我们要开锁啰?』
「他们有钥匙?」
佑太郎轻声嘟哝,迅速检查房间,确定有无遗漏。看上去除了背包里的笔电以外,没有可以保存资料的数位装置。佑太郎穿上手上的运动鞋,打开面对屋后的窗户,瞬间忍不住惊呼:
「真的假的!」
他以为这里是二楼,但公寓似乎盖在斜坡地上,后方地面比进来的正门低上许多。
『里面是不是有人声?』
对讲机又传来声音。好像一直处在通话状态。
『确实有。快点开锁啊,干嘛停手?』
与隔壁大楼之间有道栅栏。佑太郎确定这一点后,将背上的背包抱入怀中,跃出窗框。他的脚精准地落在栅栏上,任由失去平衡的身体倾斜落下,并蜷起身体,从背部着地,借由打滚来分散冲击。所有的动作都经过计算。
「可是还是很痛啊……」
啊,痛死我了──当佑太郎仰起身体爬起来时,声音从天而降:
「喂,给我站住!」
抬头一看,一名穿西装的年轻男子从他跳下来的窗户探出头来。如果对方真的是警察,应该是刑警。背后露出中年男子的脸,但立刻消失了。佑太郎察觉他一定是想绕过正面楼梯追过来,拔腿就跑。他边跑边背好背包时,声音又从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