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生员救上岸,但是在送医后不治死亡。报导中提到意外当时三笠喝了许多酒,就像在暗地里责备这是他自己的过失。
「广山老师以三十二年前在海边意外死亡的三笠幸哉的名义,为某人支付老人安养院的费用,是这么回事吗?」
「没错,就是这样。」
圭司看佑太郎的手,努努下巴。佑太郎翻开其他的纸,列印的是「大家的学堂」网站中介绍缘起的部分。创办人是广山达弘,还有他简单的履历。出生地是静冈县静冈市。
「两个人认识?」
「委托人在两星期前过世,享年五十三岁,所以三十二年前是二十一岁,和三笠幸哉同年。虽然不知道委托人在静冈住到什么时候,不过他是三笠幸哉居住的静冈市出身。关于两人的关系,目前查得到的就只有这些。」
这说法令人好奇。
「两人的关系?其他还有什么吗?」
「我打电话去那家安养院『枫之乡』,说想要紧急连络三笠老人家,讨论幸哉先生的事,请院方转接电话。」
「三笠老人家是谁?」
「委托人用三笠幸哉的名义支付安养费,我猜住在安养院的应该是三笠幸哉的母亲或父亲。」
「然后呢?」
「住在那里的是三笠泰臣。安养院回答说,是可以转接电话,但三笠先生没办法接听。似乎是无法正常说话的状态。」
圭司说完,看向佑太郎。
「是不是大概瞧出个端倪了?」
「三笠幸哉生前的朋友广山老师,为了过世的朋友的父亲,持续支付安养中心的费用,是吗?」
「一般朋友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个朋友三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只是一般朋友,友情早就断了。」
「那是为什么?」
「三笠幸哉和朋友一起去海边戏水,结果溺毙。而且当时三笠幸哉喝了许多酒。当然是和朋友一起喝的。」
「那个朋友是广山老师?」
「这么想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委托人因为三笠幸哉的意外死亡深感自责,有可能是他硬灌三笠幸哉喝酒,或是半开玩笑地怂恿、甚至是强迫喝醉的三笠幸哉去游泳。害三笠幸哉溺死的,有可能就是委托人。」
「所以广山老师为了三笠幸哉的父亲支付安养院的费用?」
广山达弘在年轻时造成朋友意外死亡,一直深感罪恶。随着年纪增长,他结了婚,也生了小孩,有了一份好工作,领着比别人优渥许多的薪水,过着人人称羡的美满生活。然而这样的生活愈是持续,广山达弘心中的罪恶感就愈沉重。从某个时候开始,广山达弘瞒着家人,为了赎罪开始存钱。然后他找到朋友的父亲,为他支付老人安养院的费用,现在仍继续支付。为了在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时,支付仍会持续下去,他动了手脚,不让任何人发现网路银行的帐户。
「可是,」佑太郎想到说。「三笠泰臣是吗?他是三笠幸哉的父亲吧?大概。」
「嗯,大概。」
「泰臣先生以为老人安养院的钱是谁在付的?如果他知道是儿子以前的朋友,应该不会想要依赖对方吧?这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如果委托人向三笠泰臣坦承三十二年前的意外中自己的责任,请他原谅的话呢?」
「唔……」佑太郎沉思起来。
有人来谢罪,说是他害死自己的儿子,要求提供经济援助。一般的话,应该不会接受。即使因为某些理由接受了,父亲会允许对方使用儿子的名义吗?
佑太郎这么说,圭司也露出沉思的样子,点点头说「确实」。
「是在千叶吗?」佑太郎说。
圭司好像知道佑太郎想做什么。他冷哼一声看佑太郎:
「知道更进一步的内情,又能怎样?」
「如果有可以转达给儿子和太太的事,我想告诉他们。当然我会小心,不会泄露委托内容。」
「安养院说他无法接听电话,或许也没办法对话。」
「也许可以笔谈,而且安养院的人搞不好知道什么。」
「千叶吗?」
「开车的话,不用一小时。我去打听一下,三小时后就回来报告。」
「不用报告。」圭司说,推动轮圈。「喏,走吧。」
「幸福照护之家 枫之乡」位在千叶市郊外一条小县道旁。外观平坦的三层楼建筑物,看起来就像盖错地点的饭店。佑太郎想了一下为什么它看起来不像公寓,而是饭店,注意到原来是因为没有阳台。
把车停在停车场,从后车门用斜坡板推下圭司的轮椅时,建筑物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好像是来帮忙的,但他来到车子旁边时,佑太郎已经把轮椅放好了。男子胸前别著名牌「林」,是安养院职员。
佑太郎问,房间没有阳台是基于安全理由吗?结果林重新望向建筑物说:
「不不不,不是所有的安养院都这样的。我们这里有阳台的只有二楼的娱乐室,不过是啊,被你这么一说,我们的确没有阳台呢。」
职员笑道,就像在佩服他的观察力。
两人在他的引导下前往建筑物。入口旁边的枫树似乎就是安养院的名称由来。枫树虽然高大,但树形不怎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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