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衣领,抚摸他的背说:
「振作一点!」
佑太郎回神,冲出阳台,同时一名女职员踹飞拖鞋,跑进娱乐室来。
「三笠先生,你没事吧?」
是个年约四十的富态女子。她看也不看佑太郎,直冲到阳台,在老人旁边跪了下来。
「怎么了?」
她责怪地看圭司,然后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跟着回到阳台的佑太郎。
「有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圭司说。「我不该直接说出来的,抱歉。」
这时老人已经全身颓倒在圭司的膝盖上了。女职员抓起老人的手腕把脉。一会儿后,她点了一下头,对老人说:
「三笠先生,你能走吗?」
没有回应,但老人的呼吸似乎稍微平静下来了。
「你帮忙一下。」
佑太郎和女职员左右搀扶老人的肩膀往前走。圭司捡起掉落的拐杖,也跟了上去。在走廊上经过电梯间时,她努努下巴:
「那边的二○六号室。」
二○六号室的门上挂着「三笠泰臣」的名牌。拉门没有锁。佑太郎打开门,和女职员一起将老人扶进房间内。除了床铺和一张小书桌以外,没有其他家具。扶老人在床上躺下后,她松开老人的衬衫衣领。
「三笠先生,听得见吗?」
老人慵懒地抬手推开她,点了几下头。
「应该不需要服药吧。」
她把手放在老人的额头上喃喃,老人慵懒地也拂开那只手。
「真的没事吧?」
女职员再问,老人点了几下头。
「好吧。只要稍微觉得不舒服,随时叫我,知道吗?」
老人再次点头。
她催促佑太郎和圭司离开老人的房间。也许觉得两人理当要跟出来,她头也不回,踩着急躁的脚步走出去。
「我叫福岛,是三笠先生的房务人员。啊,就是负责照顾他的人。」
佑太郎和圭司分别报上名字。福岛把两人带到一楼的餐厅。餐厅里有几名老人和貌似家属的人在谈笑。她把两人带到最角落的桌子,就像要避开那和乐融融的空气。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她从热水器倒了茶请两人喝,开门见山地问。那口吻就像他们有义务要回答。佑太郎和圭司对望,圭司开口:
「前些日子,三笠先生的儿子三笠幸哉先生过世了。我们是来通知这个消息的。」
她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然后她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啊,太可怜了。」
「是心肌梗塞,走得很突然。」圭司说。
「他儿子还很年轻吧?」
「对,五十三岁。你见过他吗?」
「三笠先生住进来的时候见过一次。还有,虽然次数不多,但他会来探望,我也看过他两次左右。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一次三笠先生的儿子回去以后,他百感交集地说『让他吃苦了』,还说『害他为难了』。」
听到这话,佑太郎想要开口,被圭司用眼神制止:
「害他为难?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没有听说详情,不过应该是经济上的问题吧。三笠先生说,他儿子从小就很聪明,自己却没办法供他读什么书,但他还是靠自己努力,打出一片天。你们知道吗?听说三笠先生的儿子二十二岁才上大学,二十六岁才毕业。然后说这个年纪要进入日本的企业工作很难,所以进了外国的公司。三笠先生还说,他的儿子真的很了不起,现在已经是个企业菁英了。」
令人一头雾水。委托人广山达弘为了当泰臣的保证人,借用了三十二年前死去的三笠幸哉的名字,费用的汇款也都以三笠幸哉的名义进行。这样的话,就不可能出现福岛说的那种状况。为什么泰臣要对广山达弘现在的成功百感交集?
佑太郎看圭司,圭司也一脸困惑。
「泰臣先生和儿子感情好吗?」
「我不清楚你说的感情好是指什么,」福岛一脸为难地说。「至少看起来并不像交恶。我觉得他们很关心彼此。」
两人趁着其他院民叫女职员的机会,离开了餐厅。
「怎么回事?」佑太郎问。「总觉得莫名其妙。这样的话,岂不是变成来探望泰臣先生的是三笠幸哉本人了吗?三笠幸哉还活着?是这样吗?还是──啊,泰臣先生已经痴呆了,分不出广山先生和儿子了?」
「怎么可能?」圭司不悦地应道。「听到广山达弘的死讯,泰臣不是震惊成那样吗?」
「啊,你要去哪里?」
圭司不理佑太郎,迅速推动轮圈,坐上电梯,回到二楼,折回三笠泰臣的房间。敲门后说「我进去了」,不等回应便擅自开门。
泰臣闭目躺在床上。一瞬间佑太郎以为他死了,但胸膛缓慢地上下起伏着。圭司瞄了泰臣一眼,移动轮椅,前往房间角落的书桌。是附有宽幅抽屉,右边有三层抽屉的单边抽屉桌。没有电脑,别说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