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的『浮田葬仪社』是两年前替安西太太举办丧礼的公司。」
「噢,安西顾问是丧主,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吗?」
「应该吧。不过这女人非常恶质。」
圭司把土拨鼠拉过去,敲打键盘后,将萤幕转向佑太郎。上面是几封邮件。最早的是两年前,丧礼刚结束后,高嶋由希子寄给安西的。
「一开始是礼貌性的邮件,丧礼结束后的问候。接下来是关于法事的建议,然后是各时节问候近况的邮件。不过到这里,都还可以视为业务信函,是为了留住客户,希望客户办法事和法会时找自己的公司。」
圭司逐一打开画面上的邮件。
「内容非常得体有礼,季节变换的时候,看,还会引用诗人中原中也的诗句,透露自己的学养,很有看头。安西每次也都认真回信。然后从一周年忌的时候开始,邮件的文章渐渐出现变化。」
佑太郎读起萤幕上的邮件内容。电子信箱从公司的变成免费信箱,提到假日去哪里玩的私事。下一封邮件则聊到喜欢的电影。
「寄信次数愈来愈频繁,内容也愈来愈私密。」
自己曾经离过婚,对男性感到胆怯,但有时还是会想要再和男性交往看看。如果下次要恋爱,想要找个年纪大自己许多、稳重成熟的男人。高嶋由希子在多封邮件中提到这样的内容。
「真厉害。」
佑太郎大略读完这些信,佩服不已。
「花上这么多的时间和工夫,男人一定会被打动呢。」
「更别说是个失去老伴的孤单老人,肯定不堪一击。」
「安西顾问也是吗?」
「但安西没有上钩。」
圭司在萤幕打开不同的邮件内容。是安西写给高嶋由希子的回信。上面简洁地写道一周年忌结束了,他的丧妻之痛也平复了,请高嶋由希子不必再为他费心。但高嶋由希子仍持续寄信给他,他回信说自己的眼睛严重疲劳,打开电脑的时间也减少了,即使收到来信,可能也难以回覆。
「但此后高嶋由希子仍持续去信。安西大概每三封会回覆一封,但上个月终于以颇为强硬的语气拒绝说他要住院了,没办法再回信,请她不要再连络了。但后来高嶋由希子还是寄信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不过安西完全没有回信。」
「做到这种地步,总觉得好像跟踪狂呢。」
「安西应该就是这么感觉吧。不过高嶋由希子的目标不是安西,而是钱。」
「那她说的结婚证书呢?」
「应该就像儿子雅纪说的,是高嶋由希子擅自填好拿去公所的吧。结婚证书只要提交,公所就会受理。如果送去安西的本籍地所在的公所,甚至不需要户籍誊本。」
「她怎么会知道安西顾问的本籍地在哪?」
「妻子过世时,安西应该有办理死亡登记。死亡登记文件上必须填写提出人的本籍,葬仪社也会在这类手续上提供建议,应该是在那时候得知的。」
「这样就擅自交出结婚证书喔?太过分了吧。」
「她比你想像的更恶质多了。高嶋由希子八成一直盯着医院。」
「咦?」
「最后一封信里,安西有些自虐地提到他希望能和妻子在同一个地方离世。他这次住院,应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算是对死缠烂打的高嶋由希子宣告,叫她别再继续纠缠。但如果是办理他太太丧礼的葬仪社人员,应该可以从这话推测出安西在哪里住院。高嶋由希子定期监视着住院的安西。她掌握安西的病况,在恰当的时机提出结婚证书,等他一死,就调查丧礼的日期,闯进会场。否则她不可能出现在守灵会场上。」
「所以她说三番两次去探病,也不全是谎话啰。原来如此。花了这么多心血,才拿到一百万实在太亏了,所以才会狮子大开口啊。」
「她本来应该想要捞更多吧。也许是真心想要掠夺遗产。然而她没料到儿子雅纪是个超乎想像的老江湖。万一闹上法庭,胜算薄弱。别说打赢官司了,搞不好还会被反告其他罪行。高嶋由希子应该利用葬仪社员工的身分,干过不少类似的勾当。以初犯而言,手法太娴熟了。」
由于丧妻,安西达雄与反覆进行类似骗婚行为的女子高嶋由希子认识了。
「原来如此。遇到这种人,安西顾问也真是太衰了。」
这下就瞭解安西达雄与高嶋由希子的关系了。那么,照片上的女人跟这件事又有何关联?佑太郎看圭司,要求说明,圭司的眼神顿时一片阴沉。
「嗯,问题是这女人,我知道。」
圭司把萤幕转回自己那里,以充血的眼睛盯着。
「这个女人是安西真正的情妇。从照片来看,应该是这样才对,然而安西的电脑里面,完全没有关于这女人的蛛丝马迹。我也查了安西自己删除的资料,却没有半点关于这女人的东西。」
圭司不悦地戳了戳显示女人照片的土拨鼠萤幕。
「不光是电脑,直到刚才,安西的手机都还是开机状态,所以我也查了一下那边,但完全没有那女人的资料。没有寄给她的邮件,也没有她寄来的邮件,没有通话记录,不仅如此,通讯录上连疑似的姓名也没有。安西不使用通讯软体,也不上社群网站,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和安西连络的?」
「住家电话吗?」佑太郎说。
佑太郎没有自信,但圭司粗鲁地点点头:
「我也这么猜想。或者说,只剩下这个可能性了。可是,为什么只用住家电话连络?有时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