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雄』。就只因为她的性别。我好嫉妒她。」
佑太郎和圭司什么也没说。宇野也不想要回答。三人又默默地望了庭园一会儿。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片刻后圭司问。佑太郎看宇野。宇野淡淡地微笑,回看圭司。
「我也不晓得。要怎么办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
「归还戒指。雅纪先生今天一整天得四处拜访亲戚致意,不会来这里。我知道这件事,所以……」
「去自首吧。」「忘掉这件事吧。」佑太郎和圭司同时说。
「嗄?」佑太郎怪叫。
「警方在找的是穿白洋装的女人。世上没有那种女人。把这件事就这样埋葬吧。」
「这样好吗?身为一个人──身为一个公民,你这样建议不太对吧?」
「我们的工作是删除白洋装的女人。万一你现在自首,白洋装的女人就会公诸于世。我不乐见这种状况。」
「那么我自杀好了。找个偏僻的地方,尽量让尸体不会被人发现。」
「嗯,这样不错。」
「圭司!」佑太郎大叫。
「呵呵。」宇野压低声音笑了。「你们两位真有趣。」
宇野从沙发站起来,走到橱柜前。橱柜上的小花瓶插着一支已然枯萎的花。宇野抽出花来,将戒指套入藤蔓般的细茎,再次插回花瓶。戒指无法通过花瓶口,卡在上面。
「这是铁线莲,听说是安西先生的夫人生前喜欢的花。」
宇野说完,就要走出客厅。
「啊,等一下!」佑太郎叫住他。「你不会自杀吧?他刚才说的是玩笑话。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如果你能不为人知地死去,确实是最好的。」圭司满不在乎地说。
「很遗憾,我不打算寻死。」
「我想也是。」圭司无趣地点点头。
「如果安西先生多少曾经爱过我,那么我就不能杀死他所爱过的我。白洋装女人的事,总有办法蒙混过去的。我会对警方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穿女装,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我身为安西先生的朋友,无法原谅污蔑了安西先生的那女人。」
「嗯,拜托了。」
「一起离开也很奇怪,我把家里的钥匙留在这里。离开的时候,请你们把门锁好,投进信箱。」
宇野微微行礼后,离开客厅。很快便传来玄关门开关的声音。佑太郎拿起橱柜上的钥匙,看见套在枯花上的戒指。
「唉,圭司先生。」佑太郎用指头弹了弹戒指问。「就只能有这样的结局吗?」
「这结局还不错啊。至少对他来说还不错。」
「是吗?」
「要是奢求,可没完没了。好了,我们也走吧。」
「啊,好。」
「还有,你也差不多该统一一下称呼了吧?圭司先生、圭司、社长、老大、所长。你其他还叫过圭司桑、大哥对吧?什么大哥啊?」
又不是搞笑艺人──圭司嘀咕。
「哦,因为怎么叫都不对劲啊。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圭(Kei)。」圭司推着轮椅说。
「圭先生?」
「叫圭就行了。也有人这么叫我。」
佑太郎想起足球上的『to K』。
「圭。」佑太郎对着他的背影说。「啊,那你叫我佑哥好了。」
「凭什么我要叫你『哥』?你就是你,我从头到尾都是这么叫你的吧?」
「咦,是吗?」
圭司先离开客厅。佑太郎走近玻璃门准备关窗帘,望向无人的庭园。忽然间,他想像前方的树木白花盛开的景象。
「喂,司机,走了。」
圭司的催促声传来。
「好!」
佑太郎静静地拉上窗帘,关上这片景象。
注1:抹香 粉状的香,过去使用沉香等,现在主要以日本莽草干燥磨碎制成。